,他是個男人,卻已經不是個男人了。可是那人卻說他是頭鷹,還能飛,還能叫的鷹,強悍高傲的鷹……
柳敬晟抬起頭,面上帶笑看著顓孫儀。
他羨慕七哥,非常非常的羨慕,只看顓孫儀看著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已經得嘗所願了。王爺並不是無情人,只是他太有能力,什麼事情都能讓他想出了所以然來,可是“情”這一物,卻是無所以,也無然的。而且,往往,付出一份情,不一定就能得到一份情的回報……
在他的注視中,顓孫儀竟然也緩緩的跪了下來——就跪在他的面前。一雙眼睛定定的看著他,迷茫而痛苦。柳敬晟無措,不知道顓孫儀怎麼這種反應。只好呆呆的讓他看著。
然後,顓孫儀舉起了手,輕輕的拂掉了他頭上的雪花。手指向下,劃過他的額、他的眉、他的鼻,停留在了他的唇上,描摹著他的唇線。
“走的時候,我曾動過把你也帶上的想法,想著一家人出去聚聚。可是……我知道冬天裡,你的身體還是不舒服,在你那的夜裡,你總是偎在我懷裡,就像是小狗一樣,但總還是渾身發抖。所以就沒帶你,畢竟外面可是更冷的。”說話間,手撫摸著他的臉頰,“你現在的臉就凍冰了……這次出去,可以說是我人生一大憾事,畢竟,竟然讓他們都處在瞭如此危險的境地。不過,唯一欣慰的就是我沒帶上你……幸好……你沒事……沒事……”
聽著顓孫儀低低的敘述,柳敬晟只覺得眼圈發紅,臉上一溼,知道自己已經落淚了——多少年,他沒嘗過流淚的滋味了,卻原來,淚水也有甜的。
“王爺……王爺……”
顓孫儀抱住他,輕吻著他臉上的淚痕,繼而吻著他的發,吻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還有他顫抖的嘴唇。
柳敬晟也回抱著他,難道真的是當局者迷嗎?他羨慕著七哥,卻原來,他羨慕的也已經得到了!
“敬晟,我愛你……你說……我還能告訴他們這句話嗎?”顓孫儀的聲音在他耳邊想起,仍舊是低低的,但是竟然帶著嗚咽。脆弱,這個詞,第一次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您是逍遙王啊,逍遙天下,無所不能……”柳敬晟抱緊他回應著。
顓孫儀卻離開了他的懷抱,深情的看著他,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天上地下,沒有誰無所不能,敬晟,我不該問這傻話。讓你難過了吧?”
“我……”
“別說話。”顓孫儀伸指按住了他的嘴唇,“敬晟,我不能為死去的而放棄活著的,如果他們真的出了事……”一絲寒光閃過他的黑眸,冷冽而殘酷,“幸好,我的身邊還有你們……你累了,睡一會吧……”
隨著顓孫儀的話語,柳敬晟的神智果然迷糊了起來,這並非如同穴道被制時的感覺,而是如同自己累極入睡之時一般。
黑暗降臨之前,他卻是陣陣的心痛,心痛這這個太過堅強的男人。
什麼叫“幸好我的身邊還有你們”?看他面對著七哥和自己的時候就知道,那感情的巨大波動是如此的相似而又不同,這個多情而痴情的人,他丟了哪一個,都是生生撕碎了他的血肉……
只希望,他們平安無事,否則,這天下不知道要多多少冤魂!
顓孫儀安頓好了柳敬晟,出了小院,關門之前,他分別向著躺著愛人的兩個房間溫柔一笑,而當他轉身離開,每走一步,身上的戾氣便更增一分,等到他進入議事廳,召集官員的時候,已經如同閻羅一般……
什麼叫報仇?什麼叫雪恨?什麼叫欠債還錢?什麼叫血債血償?
得罪了我顓孫儀的人,我要讓你們從骨頭裡知道這些字怎麼寫!
舊晴歷146年(雖然現在晴國可以說已經滅亡了,而且作為逍遙王的顓孫儀已經眾所周知的成為了心一代的掌控者,可是,逍遙王並沒有建新國,所以當地的歷法還是使用晴歷)冬十月,晴、涼二洲地震,亡千餘人。
更有奸細潛入,擼走六妃,逍遙王震怒。
次年二月,陳帝陳炅大婚,廣請天下人士,逍遙王攜妃前往……
四個月的等待,顓孫儀總算是等到了對方的動作——陳國和談國外加一個名祝的小國,三國聯合自曾經祁國與草原接壤的那狹長的通道之中進入了草原,不用問,草原之中絕對有人接應。而提供給他們自己線索的人,即便是顓孫儀都沒想到——是自己的大兒子馭漣,這個小鬼真是沒腦子,竟然陌生人問什麼就說什麼了!
而那曾經狹長的通道經過地震之後已經變成了一條坦途,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