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方在那邊有負責人，他們肯定會安排好一切的，再說，若是順利的話，可能也就去幾天，實在沒有必要驚動你的戰友。”蘇葉連忙拒絕。

“我們關係很鐵，這麼點事也不算麻煩他，你不用管了。”

“哎呀，你怎麼就說不通呢！真的不用，我有胳膊有腿的，智商也不低，幹嘛非得要人照顧我？我自己就能照顧得了我自己，不用你操心。”蘇葉見他堅持，真急了。

正巧遇到紅燈，宋明遠停車拉住手剎，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深遠，神色晦暗不明，似有些不快，蘇葉正心煩氣躁，沒注意到。

“那好吧，不過，若是萬一有什麼事，記著要給我打電話。”他盯著蘇葉的眼睛，鄭重的吩咐。

蘇葉聽他答應，提著的心才算放下來，他後面的那句話，便沒認真去琢磨，只敷衍著點了個頭。

綠燈點亮，宋明遠扭頭看向前方，不再說話，蘇葉在側面瞅了他幾眼，見他雙唇緊抿，眉頭輕鎖，面色沉沉，彷彿是在想心事，便不敢打斷，知趣的裝啞巴。

到了宿舍樓門口，蘇葉向他道謝，又說了再見，正欲下車，卻聽得他問：“你後天怎麼走？”

“坐火車，有些儀器比較貴重，我怕託運出問題，想隨身帶過去，所以只能坐火車。”

“哪個車站？”

“北京西站。”蘇葉詫異，他問這麼仔細幹什麼？

“哪趟車？”

蘇葉疑惑的看著他，心生戒備。

兩人互相盯著看了片刻，宋明遠笑笑：“想什麼呢？不是要帶裝置去嗎？我送你。”

蘇葉不好意思，有種小人之心的感覺。

“不用，你忙你的，實驗室裡另外兩個師弟會送我們過去，不麻煩你了！”

宋明遠口中發苦，伸手揉著眉心，無奈一笑。

蘇葉看他不再說話，便試探著道：“我走了，你趕緊回去吧，再見！”

宋明遠轉頭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點頭道：“記著我說的話，路上注意安全。”

週日晚上，蘇葉和杜威拎著自己的行李箱，外加一大箱實驗裝置，登上了開往呼和浩特的火車，到達目的地時，天剛矇矇亮，蘇葉收拾好東西，坐在車廂裡等著杜威去找接站的人來幫忙抬箱子。

跟著杜威回來的是兩個穿軍裝的年輕小夥，其中一個是被派來此處負責工作協調的軍方代表，叫周東陽，蘇葉之前和他透過兩次電話，覺得是個挺熱情的人，這時一見，倒更是印證了心中所想。另外一個，是駐地的司機小李，當地漢人，約莫十八九歲，稚氣未脫，看見蘇葉時，略有些忸怩。

周東陽同蘇葉打了招呼，寒暄幾句，便上前和杜威一起抬了箱子下車，小李一手拉了杜威的行李箱，一手伸向蘇葉，低著頭道：“給我吧！”

蘇葉不好意思，她一大把年紀了，不能倚老賣老的欺負人家小孩，忙推辭道：“不用，很輕的，我自己來就行了。”

四人一行下了車，小李在車站找了個拉貨的小板車，把所有的行李箱都放了上去，拉著出了火車站，簡單吃過早飯，又坐了車往駐地去。

天鎮雖地處山西和內蒙交界處，可蘇葉卻從未跨出過省界，這還是她第一次來草原，心中難免一陣激動，自打出了呼和浩特，她便一動不動地趴在車窗玻璃上，欣賞著車外飛馳而過的一景一物。

蘇葉對草原的認識，至今仍停留在小學時讀過的那首《敕勒川》的認知水平上，自打下了火車便一直幻想著天高地闊，長草沒膝，牛羊無數的壯美風光。可哪知，她來的不是時候，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倒是不差，卻絲毫未見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豪邁壯闊，入眼皆是一片青黃相接，淺草伏地，稀稀落落的掩不住乾硬的地皮，時有大風颳過，黃土飛揚，遮天蔽日，一派蕭肅，更讓她不解的是，路邊竟有大片的耕地，有人翻土播種。

看了大半個小時，蘇葉再忍不住疑惑，便問正專心開車的小李：“這不是草原嗎？怎麼還有人耕地播種啊？”

“早就有的，放牧成本高，風險又大，回報卻少，牧民的生活也就艱難，耕種雖說也不見得多好，可是至少足以溫飽，還不必四處搬家，冬閒的時候還可以外出謀生，比放牧好多了。不過，這幾年耕地少多了，政府不是主張恢復草原生態嗎？很多耕地都被收回重新種了樹和牧草，現在也就只有牧草稀疏的地方才能看到。”

蘇葉恍然，心中悵悵，又看了小會兒，沒了興致，便窩在車裡打盹兒。

到了駐地，蘇葉和杜威被安排住到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