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計程車兵們,都不曾有擾民之舉。當然,最開始是有的,可自打秦元塘用軍法嚴懲幾個出頭鳥後,這樣的事便再也沒有發生了。
凡是提到秦大將軍,百姓們都讚不絕口,甚至有些曾經因為深受戰亂之苦而背井離鄉的當地百姓在得知秦元塘來薊鎮做總兵後,又把家搬了回來。
華陽看著那些淳樸的臉龐,心中對秦元塘的敬重也越發深厚。
當然,秦元塘能夠在薊鎮安心練兵,也有公爹信任他、支援他的功勞。
連續休養了三天,華陽的腿基本恢復得差不多了,最後三天的邊軍演習,她一場不落地看完了。
九月初四,聖駕返回薊州城,華陽姐弟倆繼續入住城中驛館。
在驛館,陳敬宗肯定要與華陽同住了,只是黃昏才回來,路上又不可能預備什麼,今晚註定只能老老實實地睡覺。
三天後聖駕就要返京,華陽的計劃也不能再耽擱了。
等陳敬宗洗完澡躺到床上,華陽對他道:“如果你再與秦紀比一場,有把握贏嗎?”
陳敬宗:“都全力以赴的話,勝負還真難說,五成對五成吧,不過按照秦大將軍的脾氣,秦紀最後可能會讓我。”
華陽笑了笑。
陳敬宗就是這樣,桀驁歸桀驁,可他並不自大,不會為了取悅她便胡亂地捧高自己。
“那如果讓你跟秦大將軍打,你有幾分勝算?”華陽又問。
陳敬宗看看她,道:“沒動過手,難說,不過大將軍身經百戰,我估計會輸。”
雖然自認沒有勝算,但陳敬宗眼中並無退縮怯戰之意,反而很是憧憬能與秦元塘打一場。
華陽直言道:“你應該也看出來了,秦大將軍對父親過於尊崇,這樣對他對陳家都不好,父親要避嫌,不能單獨見他,我想跟他談談。”
只這麼一句,陳敬宗便明白了,道:“行,明天我去跟他打一場,受點傷,他自然要過來探望。”
華陽就是這個意思,陳敬宗的聰敏與配合讓她欣慰,卻也有些擔心。
苦肉計苦肉計,輕傷不值得秦元塘大驚小怪,重了……
陳敬宗摸著她的眉:“我還沒受傷,這就先心疼了?”
華陽垂眸,交待道:“總之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別弄得傷筋動骨。”
陳敬宗用指腹碰了碰她的睫毛:“你這麼勞心費神,是為了父親、我們陳家,還是為了秦大將軍,為了你弟弟?”
華陽:“都為,也為了我自己。”
賢臣良將好好的,弟弟的朝廷自然清明,國泰民安,她這個長公主亦能高枕無憂。
陳敬宗再摸了摸她的鼻尖,他看她的目光,有惋惜,亦有慶幸。
翌日,陳敬宗在元祐帝面前點了卯,確定元祐帝用不到他,便帶上他那杆先帝所賜的精鋼混金鑄就的寶槍,去找秦紀切磋。
秦紀一看他手裡的槍,就知道陳敬宗動了真格,他亦無畏,派人去取了他常用的虎頭槍。
身為秦大將軍的長子,秦紀的虎頭槍當然也錯不了,秦大將軍不好金銀珠寶,尤愛神兵利器,哪裡又捨得虧待自己的兒子。
兩人並肩去了演武場。
他們還在路上,便有人匆匆跑去稟報元祐帝:“皇上,駙馬與秦大公子約戰,馬上就要打起來了!”
陳廷鑑、秦元塘這會兒都陪在元祐帝身邊,聞聽此言,陳廷鑑先數落了自家兒子一通,什麼孽子、頑固、無法無天等等。
元祐帝都不愛聽了,打斷他道:“文有文鬥,武有武鬥,切磋才能互相學習所長,於自身才有進益,先生博古通今,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何清賢:“就是,年輕人以武會友,乃是一樁美談,陳閣老怎麼就扯到失禮上去了?幸好你是文人,不然誰若找你切磋,還要被你在心裡臭罵一頓。”
陳廷鑑:……
秦元塘本來也想責怪自家兒子不肯謙讓,見先開口的陳閣老都被元祐帝、何閣老數落得老臉發紅,他這個嘴拙的武官連忙臨時改口,笑著勸陳閣老不必介懷,切磋而已,這在軍中太常見了。
陳廷鑑能不知道切磋是武者風氣?
可他覺得老四是因為長公主誇了秦紀,老四心裡不痛快,才跑去找秦紀挑釁。
元祐帝也是這麼想的,他擔心事情鬧大,立即帶人前往演武場。
華陽那邊也得到了訊息,等她趕到演武場時,陳敬宗與秦紀已經交手了幾十個回合。
她見過陳敬宗指揮大興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