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陳敬宗不是故意捉弄她,當時尷尬一會兒,過後也就好了。
沐浴過後,華陽穿好衣裳,從西次間來到堂屋,剛剛守在外面的朝露、朝嵐馬上湊了過來。
朝露往內室那邊揚揚下巴,悄聲道:“長公主,駙馬方才來了,躲在內室,叫我們不要告訴您。”
那怎麼成呢,她們縱容駙馬潛進去,但一定要告訴長公主的,一旦長公主不肯縱容駙馬,她們還會客客氣氣地把駙馬請出去。
華陽咬住嘴唇內側,忍住差點被陳敬宗逗出來的笑,過了會兒才點點頭,低聲道:“就當不知道吧。”
朝露、朝嵐相視一笑,駙馬那麼膽大,都是長公主寵出來的啊!
華陽戴上驅蚊的香囊,坐在院子裡的藤椅上吹了會兒風,頭髮幹了,天也黑了,這才進了內室。
她不著痕跡地掃視一圈,猜不準陳敬宗藏進衣櫥了,還是躲在淨房。
不過長公主的淨房每天都被丫鬟們打掃的乾乾淨淨且點著薰香,陳敬宗真在裡面睡一晚都沒關係。
“那您好好休息,我們退下了。”
朝雲、朝月俏皮地笑笑,滅了裡面的燈,並肩離去。
華陽躺在床上,過了一會兒,聽到淨房那邊傳來不加掩飾的腳步聲。
他知道朝露她們肯定會告訴她,也猜到了她的默許,又何必真的偷偷摸摸?
床板微微下沉,陳敬宗躺過來,要抱她。
華陽拍開他的手:“說了不想見你,你還來做什麼?要不是顧及你的臉面,我早叫人攆你出去了。”
陳敬宗:“我特意等天黑才來的,你回頭看看,你要是能看清我的臉,我馬上走。”
華陽:……
她一動不動。
陳敬宗強行將她轉了過來,低頭就要親她。
長公主還在置氣,哪裡肯乖乖配合,嘴上斥著,手也推著,只是遇到一個無賴的駙馬,這兩樣早不管用了,沒一會兒就被人扣住了雙手,想怎麼親就怎麼親。
“你以為我不想?你那樣躺在那兒,我恨不得一口氣……”
“閉嘴!”
陳敬宗:“行,不說話,吊了你一回胃口,我先給你補上。”
他跳下床,跑去梳妝檯那邊撈出東西。
長公主心裡還有點彆扭,拉緊被子放出幾句涼涼的嘲諷。
駙馬爺好像變成了啞巴,隨便長公主如何數落,他只管賣力氣,毫無保留。
許久許久之後,駙馬終於啞聲開口,手指也摸向長公主的鼻尖:“老祖宗還有氣沒?”
華陽沒好氣地打他一下,那軟綿綿的力度,像微風拂過水麵帶起的一圈漣漪。
陳敬宗握住她的手,親了親:“大長公主跟你說什麼了?怎麼她來了一趟,你就急著要孩子了?”
華陽頓了頓,道:“姑母以為咱們這邊沒有了,想再送一份,我便去看看你還有多少存貨。”
陳敬宗:“然後你就嫌多了?”
華陽:“能不嫌嗎?你那兩盒能用四五年,四五年後我都多大了?”
陳敬宗:“二十七八又不老。”
華陽:“我是不老,那時你卻三十出頭了,聽姑母說,男人過了三十便不中用了,你這腦子本來就不如大哥三哥他們聰明,越耽誤孩子越笨,我可不想生個笨的。”
陳敬宗:……
華陽聽到他磨牙的聲音,她笑得肩膀直顫,怕被他察覺,想自己躺到一旁。
只是她才動,陳敬宗就把她按住了,壓過來,問得咬牙切齒:“誰告訴你,我這腦子不如他們?”
華陽:“大哥狀元,三哥探花,你連童生都沒考上吧?”
陳敬宗:“那是因為我不想考。”
華陽:“是啊,很多舉人考不上進士,也都是因為他們不想當進士。”
陳敬宗:“行,你等著,反正這幾年邊關大概都沒有戰事,從明天開始我便埋頭苦讀,給你考個狀元回來。”
華陽意外道:“你真要考?”
陳敬宗:“是,考不上我跟你姓。”
華陽:“你想的倒美。”
陳敬宗先下了床,點了燈,去洗漱架那邊洗東西。
華陽默默地看著他。
很快,陳敬宗洗好了,換了水,打溼巾子來伺候長公主。
華陽暫且閉上眼睛,等他忙完重新躺下,她才道:“我相信你有考狀元的本事,不過還是算了吧,每天來往衛所都夠累的,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