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忍一晚又何妨?”陳敬宗:“我是覺得,明天進了宮,你大概會在宮裡住十天半個月才捨得出來。”華陽:……她還真是這麼打算的,她跟著夫家在外面住了兩年多,別說回宮住半個月,就是住半年,陳家也沒什麼可指摘的。也正是因為如此,華陽就隨陳敬宗準備去了,夜幕一降臨,她先躺到床上睡覺。陳敬宗陪她睡,到了半夜,他自然而然地醒來,撈出東西就來抱華陽。驛站的床早已有了年頭,吱嘎吱嘎地彷彿隨時都可能會塌,華陽可不想與自己的駙馬鬧出這等可能會被記入野史的荒誕笑話,無奈之下,終於肯同意陳敬宗早已肖想多次的那個法子。窗邊有張小桌,桌沿原本與牆壁隔了一掌左右的距離,被華陽一撐,沒多久就捱上了牆。桌子是再也動不了了,桌上的牡丹花盆卻沿著桌面朝牆那邊一下一下地滑了過去,在夜晚呈現墨綠色的牡丹葉子微微地震動著,看得華陽以後可能再也無法面對這盆牡丹。當華陽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的時候,陳敬宗撥開她耳邊的散發,親了一口。“早點出宮,別讓我等太久。”清晨天一亮,眾人用過早飯就重新登車了。華陽很困,幸好她的馬車足夠寬敞,她懶懶地躺在榻上,補了一個多時辰的眠。當京城厚重巍峨的城牆已經遙遙可望,陳敬宗在外面敲了敲窗:“再有兩刻鐘進城。”朝雲、朝月忙把公主喚醒,一個打溼巾子幫公主淨面,一個迅速準備好珠寶首飾。這邊剛打扮好,陳敬宗的聲音又傳了進來:“城門下有太子儀仗。”朝雲笑道:“公主離開這麼久,太子殿下一定想壞了。”華陽照照鏡子,確定自己只有左臉壓出一道淺淺的睡痕,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異樣,便一心等著姐弟重逢。車隊來到城門下,為首的公主車駕最先停車。馬車未停穩,陳敬宗已經下了馬,朝迫不及待往這邊跑來的尊貴少年郎行禮:“微臣拜見太子殿下。”太子腳步微頓。他自然見過陳敬宗,然而因為姐姐成親沒多久就跟著陳家眾人去了陵州,導致太子也只見過這姐夫屈指可數的幾次。兩年多過去,太子都快把駙馬爺的樣子忘光了。而此時站在他對面的男人,穿著絳紅色繡麒麟補子的駙馬公服,面容英俊身形挺拔,縱使彎腰做臣服之姿,依然令人覺得他氣宇軒昂。無論男女,長得好看都會佔些便宜,縱使太子對自己的先生陳閣老心存不滿,面對這樣的姐夫,他暫且也生不出什麼嫌惡情緒。“駙馬免禮。”太子淡淡道,視線已經瞥向停下來的馬車。朝雲、朝月先跳了下來,擺好凳子再一起攙扶著公主下車。華陽一露面,太子臉上的冷淡就不見了,嘴角翹起來,眼睛也亮晶晶地望著姐姐。華陽的目光亦早早定在了弟弟臉上。今年的弟弟才十二歲,也算是個少年郎了,然個子仍矮了她半頭,被不遠處的陳敬宗一襯,更是孩子模樣。華陽一下車,便走過去,將弟弟拉到了懷裡。陳敬宗臉色微變,再看太子,露出來的兩隻耳朵都紅了。“兩年不見,弟弟怎麼長高了這麼多?”鬆開弟弟後,華陽扶著弟弟的肩膀,上下仔細端詳道。太子不由地挺起胸膛,與此同時,他也在觀察姐姐。從太子開始記事起,他便知道姐姐是皇宮裡最美的人,哪怕姐弟倆天天見面,太子也會經常被姐姐的美貌打動,只覺得父皇再寵愛姐姐都是應該的,等他將來做了皇帝,也會繼續像父皇那樣寵著姐姐,讓姐姐衣食無憂,誰敢惹姐姐生氣,他必然會替姐姐做主。然而兩年多不見,太子發現姐姐變得更美了,梳著他還是不太習慣的新婦髮髻,那臉龐卻嬌豔勝過牡丹,眼眸清澈明亮,宮裡最亮的黑珍珠在姐姐面前也要黯然失色。“姐姐,姐姐好像瘦了。”太子有些笨拙地道。其實他是想誇姐姐更美了,但這種話略顯輕浮,可又必須說點什麼,太子只好胡謅了一句。華陽笑,上輩子她回京時的確是憔悴了不少,這輩子卻絕對沒有那個問題,尤其是她剛剛還照過鏡子,那氣色比塗了胭脂還好。“明明是胖了,就你嘴甜。”華陽趁機捏了捏弟弟的臉蛋,當然,她用自己的身影擋住了後面正快步趕來的公爹等人。太子臉更紅了,從他七八歲的時候,他就抗拒被人捏臉,只有姐姐可以捏一捏。華陽捏了一下便鬆開了手,往旁邊讓開一步。“臣陳廷鑑見過太子殿下。”陳廷鑑率領妻兒家小,鄭重行禮道。太子抿唇,看眼姐姐,他換出笑容,走過去親自扶起陳廷鑑:“先生免禮,先生遠道而來舟車勞頓,母后特意派我來城外迎接先生。”陳廷鑑忙又朝宮裡的方向拜謝帝后的恩典。太子不想陪陳家眾人嘮叨,虛禮過後馬上道:“先生請登車吧,父皇已經在宮裡等候多時。”陳廷鑑恭敬道:“請殿下、公主先。”太子點點頭,拉著姐姐的手去了他的太子車駕。華陽隨著弟弟往前走時,餘光瞥見旁邊的陳敬宗,這傢伙穿著公服顯得十分正經,也沒有多看她什麼,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