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嗯,你們何時到的?”
兩人簡單聊了幾句,確定華陽這一路平平安安,陳敬宗就跟著一個小太監進去了,直奔夫妻倆下榻的客院。
客院用的都是窗紙,華陽看不到院子裡的情形,只聽見朝月等人恭迎駙馬的笑聲,一個個喜氣洋洋的,也不知道在高興什麼。
很快,陳敬宗進來了,華陽抬頭,看到他全身衣衫溼透,緊緊地貼在那挺拔健碩的身軀上,而陳敬宗英俊的臉上還在往下淌著雨水。他最近曬黑不少,如今捱了雨淋,被柔和的燈光一照,竟顯得白皙了很多,有種美玉的潤澤。
華陽自己都折騰了這一趟,當然也希望陳敬宗來,可看見他這落湯雞的樣子,又忍不住責怪道:“這麼大的雨,你要麼別來,來了為何不穿上蓑衣?”
陳敬宗反手關上門,再一邊寬衣解帶一邊看著她道:“穿了,只是雨大路遠,沒管什麼用。”
華陽早已轉向窗戶,背對著他。
屋裡備著兩桶水,陳敬宗打溼巾子上下擦拭起來,目光始終落在她纖細的背影上。
雨聲嘩嘩,她修長的頸子白皙如玉,雙耳耳垂卻泛起緋色來。
陳敬宗道:“換成尋常人家的婦人,這時候肯定圍著淋了雨的夫君殷勤伺候,你倒好,一點忙都不幫。”
華陽:“佛祖在上,你少說幾句吧。”
陳敬宗:“我冒雨來給他上香,如此虔誠,他還能跟我計較這個?更何況我嫌棄的是你,又不是他。”
華陽冷笑:“你得罪我還不如得罪佛祖,佛祖慈悲寬容不屑與你計較,你真把我氣到了,我叫周吉他們按著你剃度,你都無處伸冤。”
陳敬宗:“長公主就是威風,我算是被老頭子坑慘了,早知道京城有這麼一門親事等著我,我就不該跑回來。”
華陽:“你現在跑回去也不遲。”
陳敬宗沒再說話。
華陽心不在焉地翻著經書,過了會兒,聽他那邊的擦拭聲結束了,卻沒有了其他動靜。
就在華陽納悶他在做什麼時,身後忽然傳來狼撲虎躍的破風聲,下一刻,一雙大手握住她的肩膀往旁邊的榻上一按,華陽就被陳敬宗壓在了下面。
華陽驚魂未定,對上他剛剛擦洗乾淨的英俊臉龐,長髮束在頭頂,漆黑明亮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她,野心勃勃。
華陽別開臉,斥道:“給你帶了衣裳過來,先去裡面換上。”
陳敬宗:“帶碗了嗎?”
華陽:“做夢吧!”
陳敬宗笑:“是不是怕我不來,白預備了?”
華陽:“你來與不來,我都不會預備。”
陳敬宗就想起在武當山上的那陣子,她比真正的道姑也沒差什麼,清心又寡慾。
陳敬宗此時也只是逗逗她罷了,親了一會兒,他老老實實去裡面穿上衣袍。
客院有個小廚房,陳敬宗收拾妥當出來後,朝雲、朝月也把他的齋飯端了上來。
陳敬宗吃得很快,淑過口,便與華陽歇下了。
這邊的床並不是很新,也沒有多大,不過紗帳與被褥等都是長公主府帶來的,處處華貴。
窗外雨聲連綿不斷,透過紗窗吹進來一陣陣涼風,帶著牡丹刺繡的紗幔在昏黃的燈光裡輕輕搖曳。
因為涼快,華陽也就任由陳敬宗從後面抱著她。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陳敬宗在她耳邊說話。
華陽:“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過來?”
陳敬宗:“你不來,我只是白跑一趟,你來了我卻沒來,你一生氣,可能真要休了我。”
華陽:“為這點小事休你,傳出去百姓要詬病我太過跋扈。”
陳敬宗:“那你準備如何罰我?”
華陽:“在長公主府蓋座佛堂吧,罰你去裡面吃齋唸佛三個月。”
陳敬宗:“吃齋唸佛不算什麼,晚上允許我繼續侍寢就成。”
華陽:“佛堂都蓋了,你當然要睡在那邊。”
陳敬宗:“你果然比佛祖還狠。”
華陽笑了笑。
陳敬宗摸著她的嘴角,問:“明天繼續下雨,你會不會後悔出門?”
華陽不答。
陳敬宗轉過她的肩膀,貼上她花瓣似的唇。
翌日清晨,華陽醒來時,陳敬宗並不在她的身邊,她凝神傾聽,窗外只有水滴從屋簷上墜落的輕微滴答聲。
丫鬟們進來服侍她更衣。
華陽:“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