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來春和堂陪婆母坐了坐,得知了一些細節,譬如,曾閣老是今天早上才走的。
華陽的心情就有些複雜。
上輩子公爹去探望,曾閣老半夜辭世,這輩子公爹沒去,曾閣老堅持到了早上,或許還看到了妻妾子孫。
所以,曾閣老是真的很怕公爹啊!
既然陳家這邊暫且沒有什麼需要她做的了,華陽當日回了長公主府。
晚上陳敬宗回來,華陽跟他提了此事。
陳敬宗不太懂她的意思,是要惋惜朝廷又少了一個內閣老頭,還是因為曾閣老與自家老頭是政敵,她把此事當好訊息告訴他?
摸不準,陳敬宗只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開始吃飯。
華陽見他完全沒把此事放在心上,免不得有些遺憾。
如果讓陳敬宗知道公爹差點就去探望曾閣老了,都是因為她才躲過了這個麻煩,陳敬宗肯定得誇誇她吧?
華陽可不是聖人,有時候做了好事,她也希望別人能領她的情,好好將她吹捧一番。
不過說出來就要解釋一堆東西,華陽又不想次次都把陳家老太太搬出來,不如就當沒這回事。
她聊起別的:“明天我先去弘福寺,你從衛所出來,也不用回城了,直接去弘福寺找我。”
陳敬宗這回明白了,曾閣老的離開對她並沒有什麼影響,不是每個內閣老頭都能得到她的青睞。
自家老頭命怎麼那麼好?
陳敬宗狠狠嚼了嚼嘴裡的肉,吃完再問她:“朝廷損失了一位閣老,你還有心情去遊山玩水?”
華陽挑眉:“不是你非要陪我逛逛?”
陳敬宗:“我定的是初七,初九是你定的。”
華陽嗤道:“不去就算了,這麼熱的天,我正好還不想折騰。”
陳敬宗繼續吃飯。
到了床上,他才將一個正眼都懶得給他的長公主拉到懷裡,親她的耳朵:“明天你什麼時候出城?”
華陽閉著眼睛,語氣冷淡:“我不出城,我要留在家裡緬懷曾閣老。”
陳敬宗:“他都兩年沒為朝廷效力了,憑什麼讓你緬懷。”
華陽:“我願意。”
陳敬宗:“那不如去弘福寺為他上柱香,更顯得心誠。”
華陽:“也行,我早上去,上完香就回來。”
陳敬宗咬她的耳垂。
又哪裡是真的咬,明明是來調情。
她不想叫陳敬宗如意,捂住耳朵。
陳敬宗改成親她的手背:“你先偏心老頭子,我才故意找你的茬。”
華陽:“我什麼時候偏心父親了?”
陳敬宗:“如果今天出事的是老頭子,你還有心情去弘福寺?都是閣老,你這個長公主怎麼能區別對待。”
華陽咬牙:“他們確實都是閣老,但只有陳閣老還是我的公爹,我對自己的公爹與普通閣老,當然不會一視同仁。”
陳敬宗:“可你對我們父子也不曾一視同仁,除非你對我比對他好千百倍,不然我能跟你計較一輩子。”
華陽:“隨你計較,別打擾我睡覺就成。”
說著,她想挪到床裡面去。
陳敬宗攬住她的腰。
華陽掐他的手。
陳敬宗吸氣:“你就不能誇句我比他強?”
華陽都笑了:“別說你,就是你們三兄弟加起來,也比不上父親為朝廷效的力。”
陳敬宗:“現在你可以這麼說,等我到他這個年紀,肯定比他強。”
華陽:……
她無法反駁這話,因為她也沒見過上輩子陳敬宗五十多歲時立下了哪些功績,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那個機會。
隨後,華陽又想到了公爹二十五歲的時候,那時公爹還在翰林院供職,還沒有被多少人重視。
而這個年紀的陳敬宗,已經立過戰功。
儘管他的指揮使一職有她與公爹的情面關係,他在戰場上的浴血奮戰全靠他自己。
“你們一文一武,根本不是一個比法,你又何必非要跟父親較勁。”
華陽無奈地道,她主動放軟態度,便是不計較他先前的陰陽怪氣了。
陳敬宗將她轉過來,看著她道:“我也不是跟他計較,我是跟你計較。”
華陽再度挑起眉峰。
陳敬宗用指腹描繪她纖細飛揚而顯得倨傲矜貴的眉形:“計較你剛嫁過來的時候,總是看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