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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1 章

其實已經動搖了。問題是,豫王不爭氣啊,讀書腦袋不夠聰明,練武他又吃不得苦。景順帝既喜歡這唯一的兒子,又實在恨其不爭,每次好心情地叫來豫王考考功課,每次又差點被豫王的榆木腦袋給氣死。要說豫王不聰明吧,在玩樂上他又比誰都開竅!這就是典型的沒把心思用在正道上,越是如此,景順帝就越不想封這個兒子,哪怕最後沒有其他兒子,他也要多磨練磨練兒子的心性。緊跟著,戚皇后順利生下景順帝的第二個兒子。人都是偏心的,當年豫王剛出生,景順帝擔心兒子福薄承受不住,輪到戚皇后這個小兒子,景順帝便忘了這層了,次子才滿月,景順帝的冊封詔書就下來了!小太子畢竟是中宮嫡子,且戚皇后本人賢名遠揚,文武大臣都服,少數幾個反對的也被壓了下去。小太子同樣爭氣,三四歲的時候已經顯露出過人的聰明才智,景順帝越發肯定了自己的選擇。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景順帝對豫王同樣寵愛,尤其這幾年豫王就藩去了,再也不會在景順帝面前犯蠢,景順帝記得更多的都是豫王的好。今晚一家子皇親團聚,唯獨少了豫王,再看到一個眉眼酷似豫王的外孫,叫景順帝如何不想、不感慨?林貴妃趁機擦了擦眼角,低頭做思念狀。戚皇后見了,柔聲對景順帝道:“說起來,豫王當了舅舅,還不曾見過敦哥兒姐弟,不如今年端午,您叫豫王回京過節?”景順帝是有這個想法,可他隱晦地朝遠處席位上的陳廷鑑看了眼。這時他看見的不是陳廷鑑一人,而是內閣,是滿朝文武。藩王無詔不得進京,這是老祖宗們留下來的規矩,專門防著藩王勾結京官叛亂。既然都要防了,身為帝王,也不能輕易下發叫藩王進京的詔書,就連老祖宗當年駕崩,還特意留遺詔不許最初那些藩王奔喪呢!奔喪都不行,他能因為思念兒子就叫兒子回來?景順帝搖搖頭,否認了戚皇后的這個提議。可華陽看得出來,父皇非常想豫王。華陽知道豫王這會兒已經存了反心,不然也不會父皇剛駕崩他那邊就集結了一幫地方官員擁護。華陽很想把豫王的狼子野心告訴父皇,但她沒有證據,她可以在湘王面前耍公主的威風,卻不可能隔了那麼遠輕輕鬆鬆地把豫王意圖造反的證據送到父皇面前。她手裡倒是有三百個侍衛,可就算她派周吉等人去地方蒐羅證據,造反的證據又豈是那麼容易拿到手的,萬一打草驚蛇,豫王一黨便能抓住她的人,反咬一口。父皇的確很寵愛她,寵愛的前提卻是華陽只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兒,一旦牽扯到國事,一旦讓父皇猜疑她可能要陷害豫王,甚至是她與母后、太子聯手要做點什麼,如此嚴重的後果,華陽承受不起。華陽或許也可以找個藉口講此事透露給公爹,叫公爹未雨綢繆。但父皇身邊還有錦衣衛,公爹為首的內閣做點什麼,同樣逃不過錦衣衛的眼睛。華陽怕自己的輕舉妄動連累母后太子,同樣也怕將公爹牽扯進去。因此種種,華陽不能打豫王那邊的心思,唯一能阻攔豫王造反的辦法,就是讓父皇好好活著。有的人喜歡聽戲,有的人喜歡賞燈。華陽聽了一場戲,便以賞燈為由離席了,身邊只帶著朝雲、朝月兩個丫鬟。御花園裡有很多水景,只是天冷,入冬水面都結了冰。華陽白天已經藉著遊園的機會看清哪處冰面最薄了,這會兒帶著兩個丫鬟兜兜轉轉,最後來到一處魚池旁。池邊的樹上掛著一盞盞花燈。華陽坐在椅子上,對朝雲道:“這邊景緻好,你去叫駙馬過來陪我賞燈。”朝雲笑著去了。朝月四處看看,只覺得這邊僻靜清幽,這一路行來,好幾處景色都勝過此地。她心中嘀咕,萬不敢質疑公主的選擇。“好久沒玩冰了,我去冰面上走走。”坐了一會兒,華陽突然站起來,朝冰面上走去。朝月連忙拉住主子:“公主,這邊冰薄,您真想玩,咱們換個地方吧!”下午她跟著公主一起進宮,公主注意到的,她也注意到了。華陽:“別的地方人多眼雜,我圖的就是這裡的清靜。”她堅持的事,朝月哪裡能攔得了,只好扶著公主的胳膊一起踩了上去。華陽最初只在邊上走來走去,厚底繡鞋踩在冰面上,發出咚咚的悶響。無論她在哪,朝月都寸步不離。華陽瞥眼朝月的手,心裡有些不忍。可父皇選秀也有規律,每次都是過完元宵節下旨,各地秀女們進京要用一個月,再在宮裡學一個月的規矩,真正被帶到父皇面前選拔時,恰逢春暖花開,人比花嬌。只要她阻攔了父皇這次的選秀,宮裡少了新來的一批美人,父皇毫無節制的縱慾次數也會少。以後如何管不著,華陽的當務之急,是破了父皇今年五月的死劫!父皇寬仁,只要她沒有大礙,就不會重罰朝雲、朝月。遠處,朝雲提著燈籠,陳敬宗走在她身後。魚池分兩岸,中間要過一座石橋。陳敬宗距離這邊的橋頭還有幾丈遠時,透過乾枯的花樹樹枝,他看見華陽與朝月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