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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氣飄飄,衣袂隨風翩飛,身後乃是一輪皎皎明月。除了雲、月與美人,以及美人懷裡抱著的一隻白兔,畫中再無別的景緻。可作畫之人工筆了得,雲與月作為背景毫不單調枯燥,彷彿仙境現世,那美人頭上精緻的珠釵、衣裙上精美的刺繡乃至褶皺,都畫得惟妙惟肖,翩然而飛的輕盈感更是難得。華陽一邊欣賞種種細節之處,一邊喃喃問:“這是嫦娥奔月?”陳敬宗:“是你我月下私會。”華陽:……他一開口,風雅蕩然無存,華陽看向畫角的題字,竟是:“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 又疑瑤臺鏡,飛在青雲端。 仙人垂兩足,桂樹何團團。 白兔搗藥成,唯願與卿餐。”前面三句都是詩仙原句,唯獨最後的“白兔搗藥成,問言與誰餐”,被改成了“白兔搗藥成,唯願與卿餐”。這詩暗含華陽的乳名,她臉上有些熱,再去看畫中的美人,眉眼竟然真能看出她的影子。“這是你,這是我。”陳敬宗指指美人,再指指美人懷裡的白兔。華陽:……陳敬宗:“我屬兔,你是月亮上的仙女,我就是你懷裡的兔子,說明咱們早就是一對兒了。”華陽:“天底下屬兔的男子多了。”陳敬宗:“可你只嫁了我,說明我才是本尊轉世。”華陽不跟他爭辯這些虛的,審問道:“你請誰做的此畫?”畫很好,可一想到陳敬宗大大咧咧跑去叫別人畫她,對方還畫得這麼像,華陽就彆扭。陳敬宗:“我只請人畫了嫦娥奔月,構圖是我一條條要求的,我還特意讓他不要畫臉。”華陽難以置信地看過來。陳敬宗:“我雖然習武,可該讀的書也讀過,也跟先生學過畫,便是沒往精了學,用兩個晚上專畫你的五官怎麼也能畫出點樣子來。除了五官,這幅畫其他部分都是我照著對方的畫臨摹下來的,每一筆都是出自我手,原作已經燒了,你想看都沒得看。”華陽放下心來,這人雖然口沒遮攔,正事上卻沒出過錯。她也沒有問陳敬宗請的誰幫忙。“我知道你眼光高,我真拿自己兩天畫出來的東西給你,你根本看不上。”陳敬宗繼續解釋道,她身邊無論人還是物都無一樣醜的,他用來當禮物的畫,當然也不能敷衍。華陽不置可否,只是畫再好,想到陳敬宗的解析,什麼仙女兔子天生一對兒的,華陽也不可能再當著他的面欣賞。“收起來吧。”院子裡已經傳來丫鬟們的腳步聲,華陽隨意將畫塞到陳敬宗懷裡。陳敬宗笑著捲起畫軸。晚飯擺好,十分豐盛,慶生之意再明顯不過。“這雞不錯,你嚐嚐。”陳敬宗給華陽夾了一塊兒。華陽品出淡淡的酒味兒,比果子酒還淡,再加上雞肉確實好吃,每次陳敬宗挑了她愛吃的部分夾過來,華陽也就吃了。飯後刷了牙漱了口,陳敬宗就把華陽抱進拔步床,讓她靠在床頭。“你臉怎麼這麼紅?”陳敬宗不解地問,明明他還沒做什麼。華陽摸了摸脖子,有點惱:“還不是你喝酒,我聞了酒氣也不舒服。”陳敬宗想起中秋那晚她醉酒的樣子,眸色一深,看她幾眼,手摸向懷裡,取出一個蓮花狀的小匣子。華陽不解。陳敬宗:“字畫不值錢,這個是金子做的。”華陽開啟匣子,裡面是一隻赤金的鐲子,鐲子銜接的兩端分別墜了一隻鏤空小金鈴。金子俗氣,這樣式華陽倒是第一次見,非常新鮮。她剛想戴在手上試試,陳敬宗搶過鐲子,挪到她腳邊,握住她的一隻腳踝道:“是腳鐲。”華陽愣住的時候,陳敬宗已經把鐲子戴好了,他微微晃了晃華陽的小腿,兩隻小鈴鐺便撞在一起,分別發出輕微的鈴響,輕到帳內的兩人能夠聽見,又不會像大鈴鐺那般將聲音傳到外面去。華陽後知後覺地明白了陳敬宗的用意。可他就是個得寸進尺的。“你這酒氣還真重,下次我少喝點。”陳敬宗抱住軟綿綿的公主,親了親她嘴角。華陽本來想斥他的,一聽這話,哪還好意思張口?她瞪著他。陳敬宗:“就今晚,以後也只在我過生辰的時候用?”華陽:……清清脆脆的鈴聲,斷斷續續地響了起來。很久很久之後,陳敬宗意猶未盡地幫她取下金鐲。華陽擁著錦被,當身上的汗一點點落下,人也恢復了幾分清明。看著陳敬宗在燈光下熟練的清洗,神情愉悅彷彿一個即將領到工錢的浣衣小丫鬟,只穿著一套中衣也不嫌冷,華陽搖搖頭,終於在陳敬宗準備滅燈的時候,淡淡道:“畢竟是你過生辰,我沒那麼小氣。”陳敬宗看向床上,她人已經轉了過去。但那句話的提示已經足夠,陳敬宗開始仔細打量這間內室,很快就發現了那隻多出來的箱籠。陳敬宗快步走過去,掀開箱蓋,看到一堆黑乎乎的東西。他疑惑地拎出來,徹底展開,這才發現她的禮物竟然是一件墨黑色的狐皮大氅。這樣的大氅,老頭子有一件,紅色的,皇上御賜。老頭子沒有自己買過,大哥、三哥就算有錢,有老頭子做表率,他們也不會買這種好東西。手指拂過那濃密暖和的皮毛,陳敬宗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