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出自己的不滿,一邊的裴行知抬眼看了一眼,眼瞳一頓,清聲做出評價:“真是畫得惟妙惟肖。”
楚魚憤怒值飆升,對著那張畫指指點點:“這畫和我哪裡像了?!”
一旁還在悲痛自己的頭髮的嬰離吸了吸鼻子,都淒涼成這樣了還不忘楚魚心口扎刀:“和你簡直一模一樣。”
魔物嗚嗚哭著,看起來柔弱極了:“翅火就說嘛,和大人一模一樣!”
楚魚覺得這事情真的問題很大,她心平氣和地捏著畫。
她從來沒來過塵穢秘境,更沒來過玲瓏九宮迷陣,怎麼一個裡面的守陣魔手裡卻捏著她的畫像呢?
而此時,地上的墨汁已經幾乎沒有了,像是被什麼吸走了一樣,周圍天光大亮,青山翠林,鳥語花香。
楚魚的手裡落進了一本書。
她低頭一看,正是那本原先被她和裴行知踩在腳底下幻化出書妖陣的書。
楚魚拿起那本書,再看看面前哭哭啼啼的魔物,又看看一邊剛抹了淚的嬰離,最後她小臉認真地看向離自己最近也此時此刻最像正常人的裴行知。
她一本正經說道:“或許這個玲瓏九宮迷陣也不算什麼,跟著我,有肉吃。”
或許,楚清荷女士是錯的,謝雲珩那個大文盲才不是龍傲天,她才是。
魔物見縫插針,趕緊就說:“大人那麼厲害,玲瓏九宮迷陣又算什麼啊?!”
他一個三米高的胡茬大漢一臉迷妹地對楚魚說出這樣的話,說實話,楚魚真的有些吃不消。
但此時周圍確實沒有什麼危機,除卻聯絡不上的謝雲珩外。
所以楚魚有時間也有濃濃的好奇,她抱著那本書,問道:“所以,你怎麼認識我的,又怎麼會在這裡,說說吧!”
……
“……二十年前,翅火只是赤獄戰場裡一隻平平無奇的魔獸,大人劍下留情沒殺我,我被大人捉進了這裡,讓我守在這裡等著大人來找我。大人還給了翅火這麼一張自畫像,說二十年後她會這樣來找我。”
三米高壯漢魔物還跪在地上,委屈巴巴說道,“可翅火一等就是二十年。”
“當時你的大人,和我長很像?”楚魚捏著那張畫像,滿腦子還是疑問。
全天下和她長得像的應該只有楚清荷女士,可她媽為什麼要讓這魔物在這等自己?
二十年前,她還沒出生。
她今年才十六。
“你的大人,叫楚清荷嗎?”楚魚又問道。
哪知道魔物、不,尊重他一點,是翅火搖了搖頭:“不是呀,翅火的大人叫楚魚。”
楚魚都懵了,她很肯定,自己只有十六歲。
肯定是她媽假冒她名字了,畢竟楚清荷女士是穿書的,雖然是路人甲,但是知道許多事情,或許她早就知道她會生個叫楚魚的女兒。
在旁邊用了僅存的所有妖力將頭髮重新長出來恢復了點自信的嬰離聽到這忍不住了。
他插嘴就問:“所以,你這麼多年來守著的寶物是皇辰書?”
楚魚虛心求教:“皇辰書又是什麼啊?”
在一旁小溪邊正洗衣服的裴行知聽到“皇辰書”三個字,指尖頓了頓,漂亮的眼睛裡露出疑惑,抬頭朝著楚魚和魔物的方向看了一眼。
翅火一聽到嬰離提皇辰書就有些心虛,他說:“我沒守著皇辰書……”
嬰離搖著手裡摺扇,氣得不行:“你不是說你守著皇辰書?!”
翅火更心虛了:“我就是問你知道皇辰書嗎?我可沒說我守著皇辰書。”
“那你守著什麼?”
“我守著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我都是為我大人守的!”
楚魚眼看著嬰離跳腳和翅火就吵起來了,忍不住抬手,一手按住嬰離的胸膛,一手按住還跪在地上的翅火的腦袋,阻止兩人繼續吵架:“所以,皇辰書到底是什麼啊?!”
“是一件能顛覆修仙界的神器,千年前,人族掌有皇辰書,所以那一戰,人族勝,妖族被封於南荒妖穴,魔族依舊在十三關隘外的赤獄地界。”
裴行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楚魚回頭看,見他那一身雪白的道袍已經洗乾淨了,溼淋淋地穿在身上,連帶著束起的馬尾都被溪水沾溼了一半。
少年面色蒼白,看起來狼狽不堪,神色卻如初。
“傳言五大道尊合力驅動皇辰書,才令被困在玲瓏九宮迷陣裡的妖族隕滅。”
裴行知頓了頓,沉靜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