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斷然不會讓我去開門,於是我靜靜等著他起身。
謝長風淺淺笑了笑,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顆小石子,往門鎖的方向一丟,那鎖經過撞擊就自動解開,小奴婢提著兩桶熱水進了屋。
我趕緊讓謝長風側身過去,我好躲著他背後。
小奴婢倒了水就走了,臨走出門時,她道:“客官稍等一會兒,我再打兩桶冷水來,客官自己斟酌著新增冷水。”
等到小奴婢的身影不見,我有些疑惑地問謝長風:“方才那個小石子,你從哪裡弄來的?”
謝長風挑眉,一臉慵懶:“昨兒個走路石子進了鞋,覺得咯腳,但忘了拿出來,沒想到今天剛好有用。”
“……”
————
等我和謝長風都洗好澡,再一起出去見人,都已經臨近午時。下樓靠窗子的一桌坐著鍾靈扶桑和楚青痕三人,我一出天字號房就非常精準地找到了他們。
我知道謝長風昨晚肯定蠻心疼我的,也注意了力道。但是我向來體力不太好,猶是舉國上下所有女子的恥辱,昨晚的運動對我來說的確蠻吃不消啊,看我走路都有些走不穩,腰痠背痛下/身疼啊,還有沒有什麼比夫人如今的境遇更加慘的了?
謝長風很貼心地攙住我一起下樓,我很努力地讓自己看不出有啥變化,很淡定的表情,很淡定地走著。
鍾靈眼尖,一下子就看到我。我與她對視一眼,我只覺得鍾靈的眼神裡蘊含了太多的感情,有驚詫有擔憂有關切,我的眼神中只有偽裝出的淡定。
桌上擺滿了一桌子菜,除了一個湯鍋還冒著熱氣,其它的菜上都結了一層薄薄的凝固油。大家一定是從早上等我和謝長風等到現在,想著我也覺得不太好意思,於是頗為歉意地道:“我把菜讓店小二拿去熱一熱吧,吃冷盤太生冷,你們意下如何?”
楚青痕搖搖頭:“大熱天的,我也沒心思吃熱菜。我一家之言,不用在意。扶桑和鍾靈要熱菜那就熱吧,我怎樣都沒意見。”
扶桑趕忙道:“我聽楚副將的!一個大男人,哪有那麼柔弱!鍾靈你呢?”
鍾靈望了望我,低頭訕笑:“這個,大家都想吃冷盤,我當然是服從多數啦!再說了,就算我生了病,不也有扶桑神醫為我醫治嗎,哈哈哈!”說完,鍾靈羞怯怯地瞟了扶桑一眼,嘴角的笑意也不斷擴大。
我又轉過頭去看了看謝長風,想聽聽他的意見。謝長風只是溫潤地挑了挑眉,率先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黃瓜進我的碗裡,“罷了,好在米飯還是燙的,也就將就著吃吧!今早是我和輕柳耽誤了大家的時間,在此說一聲抱歉。”
大家紛紛表示“將軍多慮”,特別是扶桑,一個人激動得不得了:“將軍沒有必要道歉!道歉幹什麼!多見外啊!是不是啊!”扶桑把頭轉來轉去想要尋求同僚,大家卻都是不約而同地低頭吃飯中。
楚青痕一飯下來也沒說過幾句話,我還以為他又陷入了自己的心事而悶悶不樂,抬眼看了看他,卻發現楚青痕的目光盯著我的脖子。那裡……可能有一些歡/愛的痕跡的吧,夫人我也很在意這個東西,可是大夏天的,我沒有蓋住脖子的衣服,更別提出門帶上紗巾。所以這東西,想遮也遮不住……
思及此處,真是有些羞澀的。夫人我最近經常臉頰變燙,連我自己都有些疑惑,是不是成了親以後臉皮就變薄了?怎麼老臉紅呢?以前扯師兄們的褲子時候我都沒臉紅過,如今這是怎麼了!
謝長風有意無意地往我這邊湊,我覺得他吃個飯太礙事了,只能自己往桌子邊角靠一靠。哎,別說,這一往邊上來,楚青痕的目光就不能直線往我這邊望了,剛好被謝長風擋了個嚴嚴實實。
看來是夫君大人深謀遠慮……小女子不勝感激……
然後就陷入了我戳飯,謝長風給我夾菜,我吃菜,再戳飯,夾菜,吃菜,這種無限迴圈之中。
漫長的早中飯終於結束了,我擦乾淨嘴,顧不得身體不適,一溜煙就往樓上跑。
鍾靈在身後跟了上來:“夫人夫人,等等我!”
然後我倆又開始了屬於女人之間的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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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湮湮隱隱有卡文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