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覺得,咱天生就是個平易近人、討人喜歡的模樣。看歡歡姐與我相識不過一個星期,她都這麼捨不得我了……唉,我也很捨不得歡歡姐。希望她能和皇帝早日坦露心跡,早日歸於幸福。
我回頭望一望浩浩蕩蕩的回朝軍隊,只覺得心頭有些憂傷。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歡歡姐壓住愛戀那麼多年,不離不棄地陪伴在皇帝身邊,真是感人至深。再想想我,一直以來都是謝長風在包容縱護我,這樣兩種迥然不同的戀愛模式,相比之下,我覺得我真是太幸福了。
我順手摘了一朵野百合花別在頭上,嘆了口氣,準備回營。
東都之狼有一大半的兵將都已經告營回家了,因此駐軍的營地規模縮小了很多。我準確而快速地找到謝長風的帳子,彼時他已經睡醒了,半躺在*上看書。
謝長風的身材真是好啊……我抹了抹嘴唇,將目光放在別處,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由於謝長風傷在腰間,因此腰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纏了一圈。他自個兒又嫌熱,不願意套個寬鬆衣服在身上,每天赤果著上身……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謝長風這樣當局者清旁觀者迷,讓我很是難受啊。
當然啦,謝長風向來是個害羞的漢子,他上身不穿衣服的狀態只有我和扶桑看見過。於是守著帳門的小士兵都知道,除了我和扶桑,誰都不準放進來。
我正了正頭上的百合花,三兩步小跑過去,在他直勾勾望著兵書的眼神間揮了揮手,揚起一道自認為美麗至極的笑容:“親親夫君,你看我今天漂亮不?”
他斜著目光睨我一眼,然後又繼續看他的兵書,嘴上頗為毒舌地道:“花比人嬌。”
我一聽,皺了眉頭,直直將他手中的書奪了過來。
我不依不饒,伸手揪了揪他的臉頰:“謝長風,你剛才說什麼呢?!”
他故作呆傻,墨金色的瞳中除了清澈還是清澈。
“我剛才說什麼了?”我吧唧了下嘴,正要炸毛,他這才失笑安慰我道:“是為夫的不是。人比花嬌,人比花嬌。”
謝長風在我額頭上親了一口,然後從枕頭底下掏出一張紙,遞到我面前。
我一瞥,心裡還想著方才他大逆不道的行為,冷著聲音道:“什麼東西哦?”
“嗯……岳父大人發來的。”
我立馬拿過那張紙,展開攤平,看到我阿爹的字寫得越來越不入流了,想必是馬吊搓多,每天練字的時間也拿去打馬吊,真是玩物喪志!
柳兒:
阿爹這最近掐指一算的,發現你都離家快兩個月了!這還不算什麼!阿爹又是掐指一算,發現你跟長風新婚都三個月了!隔壁家的,知道吧?隔壁家那個胖乎乎的公子在你離家後幾天就娶了新媳婦。阿爹我前日聽聞,他們家那個媳婦啊,特能生養!這一個多月的就懷上了,看樣子還是個雙胞胎!
阿爹真是有點想你們倆了,你說你們老呆在軍營裡有個什麼好玩的?白白耽誤你爹我抱孫子的時間!你們倒是快點回來啊,軍營中生孩子不方便啊,回家你們安心生啊!
還有,小桃子這幾天老跟我哭著要小姐,我看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唯一的娛樂活動也就是哭著嚷著要你回來,孩子啊,你再不回來,我將軍府要被她吃垮了!
青陀山上的石竹梅都要謝盡了,早點回來看看花啊……
唉,多說無益,什麼時候回來還是看你們自己。但是身為阿爹當然要催催你們,早一點回來吧,阿爹老了啊……
阿爹 字
我眨了眨眼,笑著望謝長風:“阿爹讓我們早些回去罷啦……說他想我們了!”
謝長風攤攤手,一副“我與世無爭”的模樣,淡然道:“哦,其實這信吧,我看過了。”
“……”我內心一個咯噔:“於是……你……”
謝長風又坐得直了些,在我驚恐的目光下扭了扭腰,死活跟那冬眠一個季節又甦醒過來的動物似的:“為夫覺得岳丈大人所說極為有理。身為人子有三不孝:無後為大。為夫覺得我們小夫妻的尚且年輕,不如趁著光陰尚好多拉幾個小人兒出來?”
我故意忽略掉他方才所說的話,驚恐地看著他的腰:“你……你別亂動啊,你這傷還沒好全呢!”
謝長風將我攬進懷中,我的鼻子與他的胸膛碰了個完全。他無所謂地道:“其實早就好得差不多了,是你們倆擔憂過度。”謝長風頓了頓,道:“將我的衣裳拿過來吧,給我穿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