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長夏國下了戰書。”我低著頭,覺得心裡悶悶的,喘不過氣來:“沒了糧草,要怎麼打仗啊……”
扶桑配好藥再趕到伙房時,阿四都已經開始忙活士兵們的晚餐了。扶桑手拿著兩個藥瓶,掂了掂:“你去跟他說,這裡頭是三天的藥,紅色蓋子一次吃一顆,藍色蓋子一次吃兩顆,千萬別把顏色弄錯了。”扶桑似是有什麼急事,話音剛落,把瓶子往我手裡一塞就跑了。
我將扶桑的原話帶到阿四那兒,阿四一臉感激:“多謝夫人和神醫!”
“阿四你要記得啊,千萬別把顏色弄錯了。扶桑配的藥經常很兇殘,吃錯了就是殺人的料。”
我跟阿四道了別,有些憂心忡忡地回到自己的帳子,卻發現謝長風坐在裡面,見我來,他對我笑了笑。謝長風的笑容向來是我招架不住的,可今天看見,我竟然提不起勁。
我朝他走過去,他大手將我一攬,我順勢坐在他腿上,我覺得這樣不太舒服,便提起一隻腳,像以前那般,跨坐在他身上。很久沒有這樣親密地在一起了,加之剛才心裡悶得慌,此刻我竟然有些想哭。
我嚶嚶嗚嗚幾聲,他大掌一道一道地撫順我的頭髮,“輕柳,怎麼了?情緒不太對呢。”
我趕忙搖搖頭,“沒什麼,想家。”
“快了快了。馬上就要打仗了。等這仗一結束,我們就可以回家。”
我嗷嗚一聲,眼淚就掉了下來,然後低下頭,把那晶晶潤潤的東西全抹在他衣服上。
謝長風低嘆一聲:“心情不好就去找大湮吧。大湮很會哄人的。”
我扭扭身子意思是我才不要,雙手攬著他的脖子,不願意再動一分。真是有點累啊,有點想睡覺。
謝長風輕笑,在我昏昏沉沉即將睡去之時說了一句:“不用你操心的,傻姑娘……放心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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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趙公子被髮配到南疆,在長夏國人眼中似乎是個很好的利用機會。這趙公子姓趙名拓,年幼就能舞文弄墨,到十三歲時,一詩《木蘭》更是名動天下。十五歲開始雲遊四海,詩詞曲賦皆為精通。這麼好的一個苗子,怎麼就被髮配到了邊疆?
不出謝杳離所料,長夏國的那幫子果然打死了所有護送趙拓計程車兵,將趙拓劫往長夏國境內。
一路上護送趙拓進長夏皇城的長夏國士兵無時無刻不感受到來自趙拓的怨氣,那些士兵們覺得趙拓的怨氣很有道理,哪個才子願意不被重用,反倒發配邊疆?
長夏國的國君也是這麼覺得的。
因此,為了利用趙拓的怨氣,長夏國君親自在皇城城門迎接這位來自遠方的才子,並表示只要他願意在長夏國呆上十年,成為長夏國的子民,國君可以給他一個處境優厚的職位。
這麼好的待遇啊,國君親自迎接,職位優厚待遇好……長夏國的子民們覺得趙拓仿若神人,一定是上天派來造福自己的大救星。於是當時在場的長夏子民都紛紛跪下大呼:“吾皇萬歲!吾皇英明!”
趙拓有些忐忑地給長夏國君講述自己被髮配邊疆的原因。長夏國君頓時覺得這個人的利用價值越來越大了,國君臉上笑開了花,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進入皇宮,那是與大月國皇宮迥然不同的裝飾和擺設。
長夏國君辦公的地方叫墨閣,長夏國君揮退了一干人等,墨閣中只剩下趙拓和他兩人。
長夏國君笑得開懷,然後放低了聲音:“所以說,趙公子跟丞相關係匪淺了?”
“嗯……算吧。”說罷,這位趙公子低低嘆氣,眼中是深深的無奈。
長夏國君伸手拍了拍趙拓的肩,笑得雙下巴都出來了:“趙公子,你看這大月國也不會重用你了,將你發配到邊疆……”
趙拓點頭說是。
國君繼續道:“不如你就從了孤,等孤統一了天下,再把那個丞相送你*上去?”
趙拓心裡聽了這話恨不得把這國君踹飛到天上去,面上卻是一臉贊同和憧憬:“國君聖明,若是您重用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國君乾脆坐下來與他聊,自己斟了杯茶,再給趙拓斟滿:“好啊,趙愛卿,孤雖然很相信你,但孤也不能完全不懷疑你。”說罷,長夏國君掏出一個小瓷瓶,上面青花瓷的紋路看起來有些駭人:“這是慢性毒藥,若是你真願意為孤效勞,孤每個月都給你小劑量的解藥,直到十年,這藥的毒性才會消除。若是你期間背叛孤了,也許孤會將你當場處置,也許孤讓你多活十年,就看你為孤做的貢獻了。”
趙拓接下那藥,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