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進得令退入群臣中,丞相肉嘟嘟的小手緊緊攛起,踏出一步:“啟稟陛下,臣以為,斷糧萬萬不可!”
皇帝陛下面色有些不悅,皺著眉道:“丞相,軍中之事你這個婦道人家懂什麼?這大月是朕的大月,朕願意停糧草就停,丞相若是不忍心,就自行想辦法運糧去吧!退下!”
國丈的眼底露出一些滿意的神色,國丈大人上前參奏 :“啟稟陛下,這東都之狼接了戰不上陣可是兵家大忌,速戰速決乃當務之急。一來能解決外患,二來又能節省一筆國庫開銷。”
皇帝陛下撣著龍袍上的灰塵:“朕以為國丈所言有理。傳軍令,大月國東都之狼,即刻向長夏國宣戰!”
朝堂中有些臣子面色凝重,有些臣子嘴角微揚。謝杳離也在笑,只是無人察覺、他的笑,從未到達過眼底。
————
到達欽州城外的一處小鎮,已是三日過後。三日……可以發生什麼呢?或許只是粗茶淡飯飯的閒適生活,或許是物換星移的江山易主。我與楚青痕自馬背上跳下來,他二話不說,往我嘴裡塞了藥丸。
柳州城的大夫說是急火攻心,加之連夜趕路侵染風寒、身心俱累才會突然昏倒。我昏迷了好些個時辰,全虧了楚青痕悉心照顧,醒來時已無大礙。
楚青痕真的很遷就我。
這個小鎮屋宇繁密,但大街主道上的行人卻寥寥無幾。青石板路上落滿了層層疊疊的冥錢,偶爾風過,白色的冥錢貼著地打旋兒,捲起一陣簌簌雜音,攪得我心神不寧,眼皮直跳。
天空中夕陽西下,如血的彤雲扭來扭去沒有可辨的模樣。我伸出雙手,手心上纏了厚厚的紗布——韁繩上的倒刺根根刺入掌心,被拔出來的時候留下細微卻深陷的小孔,每一個都不斷往外滲著血——楚青痕如是告訴我。
聽起來我覺得自己好疼。
此刻我呼吸難受,彷彿是空氣太過濃重,飄進鼻腔,我若隱若無地察覺到一絲血腥味。
楚青痕握住我的左腕,手心傳來源源不斷的熱意,暖和,我卻仍然覺得天太冷,不自覺地瑟縮下脖子。
“柳兒,你知道的。這裡里長夏國很近了,風俗也就跟那邊有些相似了。逢戰事,無論輸贏,無論傷亡多少,離戰場不越十里的地方,百姓們都會為將士們送一程。”
野哭千家聞戰伐。
我平視前方,身後馬兒悽悽地長鳴一聲,我回過頭去溫柔地拍了拍它的腦袋,翻身上了馬:“楚青痕,我得趁著天未黑找到他。我現下心頭有些難受,我……不能再慢下去了。”
我將馬兒策得飛快,手心的疼似乎絲毫感受不到。空氣中血腥味漸漸濃郁起來,一切都是我的錯覺嗎?我無暇顧及,迎著遠方依稀可見鏽跡斑駁的城門,逆風而行。
**
噗噗噗………下面一章正在碼!今天一定有兩章!湮湮實在是太可惡了噗……話說俺明天十八歲生日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恭喜我吧終於可以放縱了【你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