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爪金龍,兩個金眸豁然睜開,靈動地注視著呂洞賓和漢鍾離以及他的一舉一動。
陸北眉頭一皺,目光深沉,一時便按捺住了動作。
心中暗暗推衍,幾次確認,無奈地得出了一個結果…自己在擊殺何仙姑時,呂洞賓出手阻攔,然後二人同時引來龍氣的厭惡和攻擊。
而長安城的龍氣可是堪比一尊太乙金仙的。
何仙姑快步走到河邊,玉容之上現出悲憫之色,如水目光復雜難言,她不知想起了什麼,喃喃道:“你終究是無辜的…”
說著,何仙姑纖細柔潤的玉手探出,那麻袋便離水而出,她輕輕一彈,麻袋如遇利刃,豁然分開。
現出一個沉水的妙齡女子,可已然氣息冰冷,芳魂歸了幽冥。
何仙姑玉掌之中現出一粒雪白的丹藥,心道:“此女魂魄還在黃泉道走著,有這枚寒髓玉露丸在,應能從勾魂鬼差手中救下這女子的性命了。”
心中閃念,再不耽擱,就是屈指彈出,落入年輕婦人口中。
雲頭之上。
鐵柺李正待出手阻止,卻見呂洞賓搖了搖頭,似是不允,
鐵柺李不滿道:“呂道友,何道友此舉妄結因果,呂道友如何還容她任性胡來。”
純陽真人一襲白衫飄飄,風度清峻,淡淡說道:“人命廣天,怎麼是胡來?況且一個普通農婦,並不影響我等先前之計,道兄又何必為了斬斷因果而多造殺孽呢?”
聞言,鐵柺李目露惱怒,面色青白交錯,良久之後,方重重嘆了一口氣。
在純陽真人這位金仙大能面前,鐵柺李也是無話可說。
“鍾道友先前所議之計…當真奏效?”
鐵柺李狐疑不定地說道。
純陽真人面容淡漠,徐徐說道:“若想讓曹生捨棄富貴,隨我等修仙求道,過著清苦日子,此人又怎麼會答應。”
“我等神仙,就算拉也能將其拉走。”
鐵柺李困在天仙巔峰已久,眼見終於找到命中同道,自然急切起來。
純陽真人搖頭一笑,鄭重說道:“李道兄此言差矣,若他不心甘情願,於我輩又有何益?”
言及此處,純陽真人面色肅然,沉聲道:“唯有按著鍾道友所說…設計令其深陷囹圄,從此看透世間人心汙濁,洗淨道心,方能捨棄這名器富貴,尋那超脫長生之法。”
聞言,鐵柺李目光怔忡,沉吟道:“鍾道友之論,我不及也。”
言及此處,純陽真人也是心生欽佩。
這些道理也是他在這幾年中,漸漸明悟過來的。
很多問題,並不是作殺伐劍道就能夠完美解決的。
比如…
這也是他三年前,心境小圓滿,突破不朽金仙的緣故。
所謂本源靈物提升道行…其實,純陽真人身為木公這尊大羅金仙的殘靈轉世,對此要求並不是那麼苛刻。
其中底蘊之深,一言以蔽之,若純陽真人心境突破,太乙金仙也如探囊取物!
若非在末法時代的三界,純陽真人有著一絲迴歸大羅金仙的可能。
人教的掌舵者何以謀劃…在佛法東興之後,讓此輩成為廣大中土道門的關鍵人物?
要知道,全真五祖之後,南贍部洲的大宋王朝,可有一宋帝自稱道君皇帝的。
那時候,佛門出招應對,巫族渾水摸魚,紫薇大帝試圖重登六御之位…最終方造就了一個曰蛇傳的故事。
當然,這都是…不知還能不能發生的後話了。
命運亦不知!
第二百零五章 深夜入曹府
陸北藉助先天至寶隱匿自家氣息,暗中則是神情漠然地遠遠看著河邊一幕。
直到,他目送著何仙姑帶著那個哭哭啼啼的女子,駕雲離去。
陸北冷眸閃爍,若有若思,轉頭向一處方向望去,察覺到虛空之上,純陽真人和鐵柺李二仙已然相繼離去。
陸北收回目光,在心頭暗暗記下此事,而後便轉身朝玉泉山去了。
玉泉山。
幽篁靜謐,竹節青翠欲滴;松柏秀麗,枝葉華茂蔥鬱。
一座簡拙古樸卻不失莊重大氣的青瓦道觀。
袁守城微笑著將陸北迎入觀中,其中尚有一個二十**歲的青年隨侍一旁。
青年身穿做工考究的錦袍,身形挺拔,他頭戴藍色璞頭巾,腰間按著一柄寬大的八面漢劍,兩道濃眉之下,一雙虎目炯炯有神,舉止動作之間,頗具英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