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說說,何曾想……”
太清聖人冷哼一聲,一道清蒙毫光在其足下現出。
而後,人影消失不見。
“哎,老師……”玄都急忙喚了一聲,見太清聖人已然走遠,不由面色陰沉到極致,冷冷地看著陸北。
陸北輕咳了一聲,冷峻目光閃了閃,似乎有些羞赧……當然不是!
“玄都道友,還要動手嗎?”
陸北冷聲道。
“不戰而退,貧道還證什麼道?”玄都法師朗聲說道。
不知為何,這語氣,竟給陸北一種委屈之感。
陸北連忙斬滅了這種亂七八糟的念頭,端容斂色,道:“玄都道友,請。”
玄都法師伸手輕拍額頭,頓時從身上飛出三道清氣人影。
“一氣化三清!”
若非親眼所見,陸北委實難以相信這種一氣化出的分身,竟有近乎準聖本尊的氣息。
簡直比斬三尸還要玄妙!
陸北眼眸微眯,幽幽如漩,一眼覷破了虛實。
原來如此。
玄都法師對三具分身也不多言。
似乎沒有什麼“你我一體,不分彼此”之類的廢話。
想來也是,若真是一體,得有多精分才能煞有介事的尬聊一陣。
玄都法師化出的氣道分身,徑奔鎮元大仙而去。
而玄都法師則是對上了陸北。
“太微帝君,當年你因為一些私仇,殺我八位弟子,今日又對我證道橫加阻攔,貧道實是對你忍無可忍!”
玄都法師厲聲道。
陸北面色淡漠,說道:“玄都道友,若動手只管動手就是,何必鼓動唇舌?”
玄都法師被噎了一下,冷著一張臉,再不廢話,掌中那柄青松拂塵化作一片綠色的松濤,向陸北殺去。
陸北長笑一聲,屈指彈出一道道火焰,火焰早已看不出六丁神火的樣子,但卻擁有著極其恐怖的威能。
青松化作的松濤,在火焰的焚燒下,點點成灰。
玄都法師目光閃爍,身形疾退。
果然,那火焰呼嘯著就向玄都法師席捲而來。
而後,二人各逞神通,也不知交手了多久。
突然,一聲清脆的鳥啼聲響起。
陸北只覺靈臺恍惚一下,冷眸之中倒映出一隻畫眉鳥的影子。
畫眉鳥尖喙長羽,眼眸如清波,似有無盡柔婉之意。
光影迷離,念如電轉。
直到“咔嚓”一聲,天空雷鳴電閃,將一間古色古香的廂房照得通亮。
一個面容清雋的青年,眉宇間現出一道道黑色魔影,伏身在一個穿著荷衣長裙的少女身上。
少女秀眉緊顰,似是在忍受著某種不可言說的痛苦,眼角兩行屈辱的清淚湧出,“啪嗒,啪嗒……”落在一旁的冰冷地板上,一如少女的淒涼心境。
陸北睜開眼眸,看著身下白色襦裙上的點點梅花,眉頭深擰,不過片刻,眼眸清亮通透,口中吐出幾字,“道心之戰……”
還未說完,光影渺渺,世事迭換。
茫茫霧氣緊鎖波瀾起伏的海面,一個身量頎長、氣質冷冽的青年,腰懸三尺神劍。
此刻,他的手掌緊緊扼住了一個荷裙女子的脖頸。
那荷裙女子一身法力受禁,一雙明玉般的眸子,憐憫而痛苦地看著對面的青年。
和上一次迷茫片刻不同,此刻的陸北眸光流轉,清明閃爍,似乎根本就不受這種道法幻術的影響。
可是,在這一刻,卻有無數次的叩問,自四面八方的茫茫海面上傳來,也似是從陸北內心深處響起。
“你的心中可曾有過愧疚?”
作為一個男人,做出那般強迫於人的事情後,又行雷霆殺伐,當真沒有一點愧疚?
聽著與其說是從自己道心深處的裂痕,倒不如說是玄都神通作祟發出的一聲聲叩問。
陸北不屑一笑,掌心道道火焰湧出,掌中的妙麗女仙眨眼即被吞噬。
“抱歉,沒有!”
話音剛落下,周方幻境盡數碎成點點流光。
然而,在所有人看不到的破碎光影中,分明有一道象徵著輪迴之力的黑白靈光,在熊熊烈火之中,將快要燃燒殆盡的一縷芳魂層層包裹。
而後破開虛空,飛入冥冥之中的輪迴。
“噗……”
玄都法師如遭雷亟,七竅流血不止,目光驚懼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