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七點半葛洪回家,一直沒有出去。
至於江蕙更不可能了。因為昨晚先後有洛毅森、蔣兵一直監視著。她並沒有出門。
褚錚咂咂嘴,說:“葛洪未必沒有作案時間。保姆和孩子睡了之後,他可以溜出去。”
眾人聊了半天,忽然發覺怎麼沒聽到洛毅森的說話?褚錚好奇地瞧了瞧,樂了,“喂,你幹嘛?便秘嗎?”
“滾蛋!”洛毅森罵人都沒氣力,蔫兒的像脫水蔬菜。
“我說你怎麼回事?”褚錚納悶,“無精打采的,不像你的作風啊。”
洛毅森哼笑了幾聲,“我自認不是二八年紀的小青年了,我累!”
“不對吧。”褚錚笑著靠近軟趴趴的洛毅森,“你這不是累的,更像是失戀了。”
一記眼刀子飛過去,洛毅森厭煩地瞪著褚錚,“懶得跟你廢話,我去嘉良家。”
洛毅森說走就走,屋子裡剩下的幾個人面面相覷。蘇潔拍拍褚錚腦袋,“他這樣正常嗎?”
“我哪知道?”
藍景陽也納悶,洛毅森的狀態似乎不對勁。
被同事們擔心的當事人正在趕往嘉良家的路上。不停地尋思、嘀咕,到底哪裡惹著沈紹了呢?按理說,他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啊。昨晚那點事,一直糾結到現在?不可能吧。況且,在他集團大樓那會倆人不是挺好的嗎,他還讓秦白羽弄三十斤蘋果給自己。怎麼離開姬韓斌家就變臉了?
在姬韓斌家自己也沒幹什麼招他惹他的事,媽的,到底差哪呢?
過於用心分析沈紹的情況,時間好像流失的特別快。在嘉良家小區門口下了車,洛毅森才想起,要怎麼面對伯父伯母。
自從嘉良出了事,他一直避而不見。說實在的,他是怕。
再怕也要去,不能逃避。洛毅森搓搓臉,深吸一口氣,敲響了房門。
見到嘉良父親的一瞬間,洛毅森深深鞠躬,“我沒照顧好嘉良,對不起。”
老人忍著淚水,握緊洛毅森的手,把他拉進了屋子裡。
屋子還是跟以往一樣整潔乾淨,正面的桌子上放著嘉良的遺像。伯母站在前面,不停的擦淚。
“伯母。”洛毅森走過去,低著頭。他說不出節哀這種話,口乾舌燥,腦中空白。
嘉良的母親緩緩轉過頭來,定睛看著他。兒子的好友站在眼前,兒子卻離開人世。這一眼,透過洛毅森的臉彷彿看到了兒子的臉,這一眼千迴百轉,肝腸痛斷。哀傷的老婦哽咽許久,洛毅森就這樣被看了許久。
片刻後,嘉良的母親問道:“毅森,我聽說你被停職了,跟小良有關係嗎?”
“有。”洛毅森直言不諱,“我不是停職,是被借調另外一個部門,專門調查嘉良的案子。”
“好!”伯母緊緊抓住洛毅森的手。佈滿了皺紋的手顫抖著,“我跟你伯父都老了,做不了什麼事。你,你要給小良一個明明白白。”
“放心吧伯母,我一定會。”說著,他攙扶嘉良的母親坐在沙發上,又將嘉良的父親也扶至過來。隨後,洛毅森看了看這個安靜的令人壓抑的家……
“伯父、伯母,我不能保證在短時間內查出真相,抓到兇手。但我能跟你們保證,一定讓嘉良瞑目。”
兩位老人相互依靠,泣不成聲。洛毅森倒了兩杯熱水,說:“伯母,我得問幾個關於嘉良的問題。您現在,可以嗎?”
“你問,你儘管問。”伯母振作起來,擦乾臉上的淚。
洛毅森將應龍合璧的圖片拿出來,問道:“你們見過嘉良戴這個玉件嗎?”
母親拿起圖片看了看,點點頭說見過。
根據兩位老人的回憶,第一次見到合璧是去年年底。細算起來,是九個月前的事了。最後一次是今年的七月末。隨後,洛毅森問到,去年嘉良有沒有去過q市。夫婦倆相互
看了看,都保證嘉良沒有去過。
失望之餘,洛毅森說想看看嘉良的房間。
在這個房間裡,洛毅森不知道住過多少個晚上。就是在那張原木方桌前,他告訴嘉良自己喜歡男人更勝於女人,嘉良愣了愣,隨即笑出眼淚。說他這樣的型別肯定被人壓,希望不要死的太慘。
如今,物是人非。那些一起唱過的歌,做過的事、都成了只能緬懷的回憶,沉澱在抽屜裡,和那些過了時的遊戲卡一併泛黃。
洛毅森的喉間有些哽咽,嚥了口唾沫壓制住情緒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