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女孩兒的詳細解釋,洛毅森更加確信,方才沒衝出去是很明智的選擇。
就在聽到江蕙聲音的時候,他幾乎剋制不住要挨個包間搜一遍。但是,理智還是讓他冷靜了下來。
江蕙既然以嘉賓的身份參加拍賣,說明她身邊一定有人,否則一個幼師哪來的幾百萬、幾千萬跟這群土豪爭?要抓江蕙不難,難的是:不知道她背後的人是誰,是什麼實力。一旦發生什麼紕漏,豈不是前功盡棄?
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江蕙,在與半塊合璧失之交臂之後,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既然自己能辨認出江蕙的聲音,想必她也能辨認出沈紹的聲音。江蕙那麼想要得到半塊合璧,一定不會先行離開,很可能會在哪裡堵著沈紹,做二次交易。
所以,不急。重頭戲在後面。
跟著旗袍女孩上了一樓,途中並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嘉賓。開啟保險箱,取出自己的電話,跟著上了二樓。推開一間房門之後,洛毅森才看到屋子裡坐了十來個人。
這些人都是今晚拍下藏品的嘉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其中,還有那位花甲的老婦人和見到沈紹格外驚訝的,有一雙狹長眼睛的男子,以及,趙允生和他的女兒,趙曦。
沈紹一進屋,除了那位老婦人,其他的人都站了起來,紛紛與沈紹打招呼。叫什麼的都有。七少、沈董、賢侄、沈先生……
那個眼睛狹長的男子似笑非笑地看著沈紹,“阿紹,沒想到你對戰國時期的東西也感興趣。”
男人一開口,洛毅森聽出他就是那位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但,這不是令他驚訝的,驚訝的是:在程咬金身後的那個人——江蕙!
視線相撞,江蕙的眼睛裡不再是清透的純真。帶著怨惱,委屈,憤憤地瞪著沈紹和洛毅森。
看江蕙的眼神,洛毅森也明白了,今晚肯定會暴露身份。他睨了沈紹一眼,見這人絲毫不為江蕙出現而有所動搖時,忽然覺得心裡踏踏實實。
怕什麼?實在頂不住了,放沈紹!
果不其然,在沈紹與那位狹長眼男子說話的時候,江蕙忽然站了起來,徑直走到洛毅森面前,冷言冷語地說:“洛員警,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忽然間,屋子裡安靜了下來。
青銅古燈旁的優雅紳士、美人榻上的端莊美女、太師椅上的花甲老人、百鳥屏風旁的恭敬侍者、每一雙眼睛都集中在洛毅森的身上。有品咂也有詫異,更多的是洛毅森也琢磨不透的含義。
只是,洛毅森不能在意他們。即便心中忐忑,也要表現的足夠坦然磊落。他冷笑了一聲,對江蕙說:“你是現在跟我解釋一下忽然失蹤的原因,還是跟我回去喝杯茶?”
江蕙咬住了下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再配上她今晚穿的淺藍色晚禮服,整個人看上去極為嬌媚。即便容貌尋常,也可以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沈紹不著痕跡地靠近了洛毅森,身上淡淡的味道,繚繞在洛毅森的周圍,成為他背後一度嚴絲合縫的牆。無形中昭告眾人——這是我的人。
江蕙自然留意到了沈紹,但在洛毅森看來,她不敢對沈紹疾言厲色。她所有的情緒都在眼睛裡,好像變成一把利劍,迎面而來。
洛毅森收斂了冷笑,低聲說道:“失蹤六天,忽然出現在拍賣會上。開口叫價就是幾百萬。能跟我說說,你哪來那麼多錢嗎?或者再來談談,今晚是誰帶你來的。”
“你調查的那些事與我無關。”江蕙緊跟著對方的話音,說:“我只是幫姚松做一件事,他臨終前拜託我的最後一件事。”
聞言,洛毅森幾乎笑顛兒了肩膀,促狹地看著江蕙,“臨終?他的死亡時間是什麼時候?死亡地點在哪?他家裡的座機、手機都被仔細核查,根本沒有你們聯絡過的記錄,你說的臨終指的是什麼?當天下午他去你家?還是在凌晨四點到五點之間?”
江蕙的臉上流露出茫然不知的神色,可這在洛毅森眼裡只是卓越的演技罷了。他提醒她,“我問過你很多次認不認識嘉良,你否認。但是他的房間裡卻有你的照片,你怎麼解釋?十天前,姚松在機場還帶著合璧,晚上就到了姬韓斌手裡,中間只有你見過他們倆,你又怎麼解釋?葛洪見過你,第二天也突然失蹤,你又能給我什麼解釋?”
江蕙雙眼瞪圓,反駁:“胡說!”
我胡說?好,那咱們就在這好好掰扯一番!按照你的說辭,你沒見過應龍合璧。既然沒見過,跟沈紹死磕什麼?你一個幼稚園老師,哪來那麼多錢?
面對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