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騙人,也先打個草稿行嗎?”洛毅森冷著臉,否定了沈兼口中一部分真相,並且提出了很多質疑,“你的講述裡,有很多硬傷。就拿巫晉封印應龍這一點來說吧。我問你,神巫是什麼?”
“代言人。”沈兼回道。
“錯!”洛毅森直言反駁,“他是個人,一個凡人。一個凡人的能力再大,能封得住應龍嗎?”這是洛毅森提出的第一個疑點。
疑點二:按照沈兼所說得順序。巫晉和勇士相愛,應龍生氣了,降罪整個部族。為了保護勇士,巫晉才騙他離開。
“仔細想一下順序。先是‘巫晉、勇士相愛’,再是‘應龍大怒’,接著‘巫晉騙勇士離開’。”洛毅森強調道,“這三點裡就有一個邏輯性的錯誤。應龍已經為巫晉和勇士相愛的事勃然大怒,怎麼會勇士離開?應龍要是有那麼慈悲心,還會降罪整個部族嗎?”
“再來說第三個不合理的地方。假設,巫晉騙過了應龍,送走了勇士。躲在某個地方做法,封印了應龍,卻沒封出汙穢變成的怪物。整個部族的人死的死,傷的傷。那麼,當年那位前任神巫幹嘛吃的?巫晉惹惱了應龍,前任神巫就會取代他,做應龍的代言人。而你卻說,前任神巫燒死了勇士後,獨自一人去找應國將領幫忙。”
說到這裡,洛毅森不屑地冷笑搖頭,道:“那是什麼情況?整個部族只有他一個有點能耐了,他卻要走?那時候可沒高鐵、沒飛機,走出大山少說數天,多說數個月。而且,那時候怪物已經出來,在部族裡大開殺戒。他走了,族人怎麼辦?等他找人回來,黃花菜都涼了。他是傻逼?還是部族的人傻逼?”
面對洛毅森的種種質疑,沈兼的臉色逐漸陰冷了下來。他的眉頭皺得很緊,好像快要擰成一個疙瘩。
侃侃而談了一番的洛毅森其實是很放鬆的。從方才起他不再刻意隱藏自己的思想,想什麼都讓沈兼感覺到。他就是要沈兼明白自己所想:搞不清楚當年的真相,大家都不用玩了。
沈兼對洛毅森的所想有些詫異。儘管他表面上很平靜,心裡想的,洛毅森同樣能知道。
洛毅森把疑問拉回最初:巫晉再怎麼牛逼,也不可能封印應龍。他只是個凡人,撐死可以跟應龍聊聊天,幫忙傳個話什麼的。
這時,沈兼提出了反駁,說:“我提醒你,怪物就是被封印的。”
“沈兼,你的智商是胎教吧?”洛毅森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捉急心情,“怪物是應龍身上的汙穢。就像腳丫子裡的泥!兩者能相提並論嗎?”
洛毅森真是想不通。沈兼的腦袋換過吧?這麼多的事件其實不是他想出來的吧?差太多了!
於是,洛毅森討論完了應龍是否可以被凡人封印的可能性之後,又提到了勇士。
關於勇士,洛毅森認為,沈兼有幾點說對了。勇士被巫晉騙走,察覺到不對後返回部族。並被族人燒死。但是,因為什麼被燒死,這一點很值得懷疑。
首先,洛毅森問沈兼:“勇士為什麼回去?”
沈兼毫不猶豫地回答:“找巫晉。”
“沒找到巫晉,他會甘願被燒死?”洛毅森蹙著眉,半眯著眼,“你認為這合理嗎?勇士深愛巫晉。發現部族遇到滅頂之災,巫晉下落不明,那個節骨眼兒上,他會甘願被燒死?巫晉不找了,怪物不打了,老老實實讓一幫傻逼燒死?”
隨著洛毅森的分析,沈兼的表情居然也狐疑了起來。洛毅森看著他這副摸樣,不屑地冷笑道:“別裝了,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你在我面前裝模作樣有什麼意義?我認為吧,你已經從裡黑到外了,就不要幻想著自己是被歷史矇蔽的可憐蟲。從一開始,你就在誘導我,讓我以為當年的慘劇是巫晉和勇士釀下的。”
說到這裡,洛毅森再看沈兼的眼神裡,帶著一點憐憫,“沈兼,我並不清楚當年的真想到底怎麼回事。換言之,你也一樣是稀裡糊塗的。知道為什麼嗎?”
“說來聽聽。”
“侷限性。”洛毅森丟擲自己深信不疑的想法,“你也好,我也好,知道的都是屬於自己的一部分真相。就像拼圖,你我手裡都有一塊,拼在一起卻不完整。”
沈兼也是個聰明人,聽到洛毅森這番話,立刻想到——沈紹的記憶!
洛毅森察覺到他在想什麼,毫不避諱地說:“沒錯,就像你我都有一些當年的記憶一樣。沈紹也有,因為他是當年那個勇士。只有把我們三個的記憶拼湊在一起,才能知道真相是什麼。”
所以,你居然把沈紹放走了。錯失瞭解真相的第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