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喝得酩酊大醉還是畢業當天的事,再往後,他對酒一向適可而止。借酒澆愁並不適合自己,喝得時候暢快淋漓,酒醒之後反而會讓一些心事變得更加沉重。而且,伴有劇烈的頭疼!
太陽早就掛在了天上,車裡充滿了酒氣,讓人乾嘔了幾聲。迷迷糊糊搖下車窗,寒冷的空氣吹進來,吹醒宿醉的頭腦。洛毅森動了動身子,扭頭瞧了眼身邊的司馬司堂。司馬睡的很香,懷裡還抱著半瓶啤酒。
洛毅森揉著腦袋,推了推司馬,“醒醒,天都亮了。”說著,眯眼看手機上的時間。
“十點半了!”洛毅森頓時清醒過來,使勁推了兩把司馬,“司馬,快醒醒。”
司馬司堂在頭痛中清醒過來,蹙著眉、咧著嘴、不適地問:“有水嗎?”
“我也渴著呢,起來開車,找地方買水。”說著話的功夫,洛毅森已經把所有車窗都開啟了。司馬司堂冷的直打哆嗦,卻沒有關上自己這邊的窗戶。
兩個人胡鬧了半夜,代價就是頭疼欲裂、口乾舌燥。司馬司堂晃晃腦袋,說:“不行,我得下去走走。你等著,我去買水。”
司馬司堂下了車,洛毅森也不想閒著。開啟車門將空酒瓶拿出來,扔到垃圾箱裡。繞著車跑了兩圈,腦袋更加清醒了些。司馬司堂帶著幾瓶水回來,倆人一口氣各喝光一瓶,才算緩解了一些不適。
司馬司堂建議先找地方吃點東西,然後再回酒店。洛毅森比較擔心公孫錦那邊的情況,飯都不想吃,更何況,他也沒有食慾。司馬司堂瞥了他一眼,說:“公孫給你打電話了嗎?“
“沒。”
“那就沒事。先吃飯,吃完了再回去。”
洛毅森把空水瓶扔進垃圾桶,湊到司馬司堂面前,說道:“我沒胃口。至少在你告訴我所有問題之前,我吃不下。”
司馬司堂撥出一口酒氣,揉揉泛酸的胃。不疼不癢地說:“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思考問題。等你好了再說。”
“我挺好。”洛毅森堅持,“別吊我胃口了,爺爺的忘年交!”
司馬聞言忍不住笑了,斜睨著洛毅森的時候,發現他完全不像在開玩笑。一時間,有些於心不忍。
“毅森,我建議你去問沈紹。”
“為什麼?”
“我跟你說和他跟你說的意義不同。”司馬含含糊糊的解釋一句,再也不肯開口了。
洛毅森並沒有為難司馬,儘管這人有點不守信用。可仔細想想,昨晚喝酒的時候,人家也沒說,第二天我就告訴你。想來想去,洛毅森跟他確認,“如果沈紹不說呢?”
“我會告訴你。”
好吧,聽上去還算公平。於是,洛毅森更沒有吃飯的心思。
回去的路上,洛毅森聯絡了公孫錦。對方好像一直沒休息,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洛毅森道歉,說:“不好意思,昨晚我出去了。你們那邊有什麼進展嗎?”
“我也在外面。”公孫錦說,“找到蘇北的秘書了,大約一個小時後回酒店。下午你到我房間開會,現在是你自由休息時間。”
洛毅森猶豫再三,還是問了沈紹的情況。公孫錦說:“他跟我在一起。現在我要先送他回臨時公寓那邊,然後我再回酒店。”
說完,公孫錦結束通話了電話。
洛毅森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公孫錦的用意,這是留出時間來讓自己跟沈紹見一面。見面之後的結果是好是壞,都要跟公孫錦打個彙報。不管怎麼說,公孫錦對自己情至意盡。
洛毅森開啟手機藍芽功能,很快確定了沈紹另一部車的位置。他跟司馬司堂說:“送我去賓陽路三十六號。”
司馬司堂沒有問那是什麼地方,默默調轉車頭,奔著與酒店相反的方向而去。
昨天晚上在水稻田邊,洛毅森看得很清楚。沈紹並沒有開那輛車,所以,被他綁了手機的車應該就在臨時公寓那邊。到了小區附近,洛毅森讓司馬司堂先回去。
“你一個人行嗎?”司馬司堂問道。
洛毅森揉揉腦袋,隨口回答:“沒事,你先回去吧。”
看洛毅森的狀態還算不錯,司馬司堂沒怎麼猶豫,找地方吃飯去了。洛毅森一個人溜溜達達找到小區的地下停車場,準確地摸到自己手機的位置。
這幾天來,沈紹去過那裡、在哪裡停留多久,黏貼在車底下的手機記錄的清清楚楚。洛毅森懷著說不清的心情,把手機摳下來。他沒有急著開啟記錄,而是關了機,放進最貼身的口袋裡。
如果沈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