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姐,除了我還有誰要跟男人結婚?”
再說下去,沈玫也知道撈不到什麼好,氣鼓鼓地走了。而本是幾句刺激沈玫的戲言卻在沈炎心裡盤恆不去。
幫著家裡張羅幾天後的出殯事宜,沈炎沒時間再去探望廖曉晟。其實,沈炎不是熱情的主兒,凡事都會冷靜思索。這兩天裡,他一直沒有給廖曉晟打電話,交淺言深,不是他能幹得出來的事。
這一天下午,沈仲沅單獨找他說話。說明天會叫一科的人過來談些事情,你不能跑,留在家裡,招待客人。
走出父親的書房,沈炎打起了狐疑。所謂的“客人”是誰,他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拿出來的電話終究沒有撥通號碼,沈炎想著:廖曉晟不會來吧?這才幾天,他的傷不會這麼快就好。
偏偏,廖曉晟真的來了。
出殯回來,還沒走進宴會大廳就見廖曉晟站在門旁的角落裡。面色依舊慘白,精神依舊不濟。沈炎的心裡頓時燃起了一股無名火。
宴會廳內人滿為患,父親把他推出去招待各路叔叔伯伯、大姨大媽。這些人都是上流社會有頭有臉的,平時很少會接觸沈家子女。他們都是跟沈老爺子單獨對話的。老爸什麼意思,沈炎明白,其他兄弟姐妹也明白。
得,老爸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了。
雖然在長輩們中間周旋,沈炎的目光總是追尋著那一抹清冷的身影。數次,他們的目光相隔遠遠的撞在一起,廖曉晟會很蹩腳的故作不見。沈炎愈發覺得這人可愛。
走神溜號兒的廖曉晟撞了桌子,扯動傷口疼的直咧嘴。一旁的蘇潔看到了,湊上去扶了一把,“你行不行啊?要不回去吧,反正資料已經到手了,你回去休息養傷。”
廖曉晟搖搖頭,脫離了蘇潔的攙扶,說:“我回去也不放心。”
這人死倔!蘇潔無奈地撇撇嘴,拉著他朝休息室走,邊走邊說:“別裝了,手都冰涼了還硬撐。不回去也行,去屋裡坐會兒。這地兒太亂,小心又撞到了。”
蘇潔的話音還沒落地兒,忽然從側方伸出來一隻手,蠻橫地從她手裡接過了廖曉晟。蘇潔扭頭一瞧,呦,這不是沈家老六嗎。
沈炎非常禮貌且客氣地對蘇潔笑了笑,“我找廖法醫有點事,借用一會兒。”言罷,不由分說地帶著廖曉晟上了樓。
廖曉晟當真以為沈炎找自己有事,一路上也沒問他,也沒掙扎。等沈炎開啟樓上的一個客房,關好了門,才說:“這裡安靜,你躺會兒。”
廖曉晟的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看上去冷冷淡淡的。他隨意地靠在牆上,問道:“找我什麼事?”
“躺著。”
“這幾天我躺夠了,說吧,什麼事?”
沈炎的表情有些慍怒,坦白說:“你拆線了嗎?醫生根本沒同意你出來,是不是?”
廖曉晟聞言一愣,隨即彆彆扭扭地轉過頭,嘀咕著:“我好了。”
好了?你騙傻小子呢?
越看倔強的廖曉晟越是來氣,沈炎猛地上前一步,抓住他的外衣,手指靈活地拉下了拉鍊。廖曉晟一驚,急忙推開他後退幾步。沈炎的手粘的很緊,廖曉晟退的倉促,一不留神仰躺在了chuang上。
沈炎沒打算就此停下來,單膝跪在chuang上,扯開廖曉晟的外衣,掀起毛衫和襯衣。一眼看到,貼服在傷口上的紗布露出絲絲血紅。
沈炎的眉頭蹙了起來。
“起來。”廖曉晟冷著臉,低聲喝道。
沈炎的手摸到紗布上,指腹沾了些血跡。他讓廖曉晟自己看,“看見了嗎?你還在流血。這樣算好了嗎?”
“這點血不算什麼,你讓開,我要起來。”
沈炎不但沒有讓開,反而按住了廖曉晟的雙肩,“廖法醫,你還有沒有一點自覺性?”
顯然,廖曉晟不想跟他多說一句話。
對方的態度讓沈炎覺得惱火!上一次見面,他們還談得很愉快,這一次倒像是換了一個人,對自己冷眼相待了。可看到廖曉晟的臉色,看到紗布上的血跡,沈炎找不到可以訓斥這人的言辭。
手,不自覺地抹上了廖曉晟無血色的唇,輕輕按了下去。在廖曉晟愕然的時候,手指緩緩下滑,擦過喉嚨,一路滑落在心臟部位上。
你有幾條命,可以這樣胡來?
啪的一聲!緩過神來的廖曉晟開啟壓在心臟的手掌,大力推開了沈炎,站起身。
很尷尬,不知道可以說點什麼。
廖曉晟走到房間門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