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這人還活著。只是渾身潰爛,苟延殘喘。
跟著下來的霍爾與丹尼斯直奔洛毅森,檢視了一番後,才鬆了口氣。
這一次,沈仲元動了大力氣。安排了兩架直升機,共有二十幾個人,其中四個是醫生。他們小心翼翼地背起洛毅森和沈紹,率先走出穹洞。
霍爾來到褚錚身邊,低頭看了看沈兼直咧嘴。他問道:“這個人,你們會怎麼處理?”
褚錚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反正不會讓他就這麼輕易死了,太便宜他了。”
“那就帶出去吧。”丹尼斯走過來,說道。
離開山洞回到現實世界,已經天色將明。他們必須趕到直升機停放的地點,才能將傷者送走。
率先離開的幾個醫生急吼吼地跑了回來,說村民們都在下面,手裡拿著鐮刀、鋤頭等務農工具,看著可不像來幫忙的。
褚錚恨得牙直癢癢,返回一棵樹下揪起癱軟的朱凱,直奔村民的方向。醫生叫了幾個保鏢,緊緊跟在褚錚身後。
跳下幾塊大石頭,走了一段山路。褚錚看到站在遠處的村民們。梁村長站在最前面,手裡拎著一把砍柴刀。
褚錚護著身後的一干人等。對梁村長喊道:“你們以為朱小妹的死是毅森和沈紹的錯?以為是他們剋死了朱小妹?這一切都是沈兼乾的好事!”說著,他指了指被捆在一旁的朱凱,“你們問問他!問問他是如何跟沈兼狼狽為奸,害死了自己親妹妹的。”
梁村長回了頭,跟村民們說了幾句話。隨後,獨自一人朝著褚錚走去。
一老一少,一高一低、就這麼相互瞪著。
梁村長舉起手裡的刀,對著褚錚。褚錚的眼神寒到底,氣惱道:“愚昧也要有個限度!朱小妹進村的時候,朱凱和一箇中年婦女碰過小妹的手臂,毒就是那時候被放在小妹手臂的潰瘍面上。朱凱已經承認了,我會把那個中年婦女也給你抓出來。如果你還冥頑不靈,別怪我不客氣!”
梁村長的臉很扭曲,不知道是哭還是笑。咬牙逼問:“有啥證據?”
褚錚憤憤道:“證據的問題,我們老大一定跟你說過。我再跟你說一遍!咱倆打個賭。朱凱手上有毒,摸了朱小妹手臂上的潰瘍面之後沒機會洗手。他帶我們回家,給我們燒水。之後才打了水洗手。你帶著你的人滾回去,等我們化驗朱凱家水壺的提手,那上面肯定有沾著毒的指紋!如果沒有,你挖個坑活埋了我!”
山林間迴盪著褚錚鏗鏘有力的話語聲,震撼了蔥蔥大樹、巍峨高嶺。
梁村長手裡的刀掉在了地上,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朱凱,“公孫也跟我說過這些話,我不咋信。我來,就是要親口問問你……你真的害死了小妹?”
朱凱無顏面對梁村長,腦袋低低地垂了下去。梁村長一下子就哭了,快六十的老頭兒哭得像個孩子,哭得悲痛欲絕。他問朱凱,因為什麼啊?那是你親妹妹,你怎麼狠得下心啊?
朱凱說不出理由。他沒臉說,沈先生許了願,日後帶他離開這裡,去大都市過人上人的日子。朱凱更不敢說,沈先生告訴他那種毒不致命。而他在小妹的屍體被運走之後,還傻乎乎地相信沈先生,會讓小妹活過來。
等他察覺到不對勁兒的時候,那還有膽量說出真相?他的雞窩裡還藏著沈先生給的十萬元現金。
他怎麼說?跟誰說?他騙自己,這一切都是洛毅森等人的錯。他騙自己,只要跟著沈先生,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所以,他一次一次為沈兼賣命。拿了另一種奇怪的東西,按照沈先生的吩咐,撒進藍景陽的嘴裡。
沈先生說,不能讓那個人開口說話。放心,他不會死的。
藍景陽真的沒死。朱凱對自己說:看吧,沈先生沒騙我。小妹也一定會活過來。
現在,他的沈先生好像怪物一樣躺在擔架上。朱凱不知道,還有什麼理由能繼續騙自己。
朱凱問梁村長:“叔,我都是按照你說的做啊。你說相信沈先生,他說啥我們做啥。我哪不對了?”
梁村長哭著抽自己耳光。
朱凱又去問褚錚:“小妹還沒醒嗎?她應該醒了,沈先生說小妹一定會醒的。”
褚錚也沒回答他,只是看著他的時候,眼睛裡充滿了憐憫。
朱凱找不到可以回答自己問題的人,又低下頭,嘀嘀咕咕著:沈先生說了小妹會醒的,沈先生說了帶我過好日子,沈先生說了……
梁村長撿起掉在地上的刀,要砍死朱凱。褚錚攔著他,抓著他,警告他殺人違法。梁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