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如此!”
這時石明松好似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由身上取出一個小紙條,說道:“對了!那個老病人留了個紙條給你!”
古浪一面接取紙條,一面訝然道:“留了個條子?他已經走了麼?”
石明松點了點頭,說道:“我還沒有起來他就走了,據黃老大說怎麼勸也不成。”
古浪大感意外,匆匆把紙條開啟,只見上面寫著:“古浪!承你療我宿疾,居心雖仁,但不肯帶我同行卻又顯得不義,老夫去也!”
古浪看罷感到啼笑皆非。
石明松在旁說道:“可以給我看看麼?”
古浪道:“當然可以!”
說著把紙條遞了過去,石明松接過匆匆看完,笑著說道:“這老傢伙的骨頭倒是挺硬。”
古浪走到窗前,望著滿天大雨,尋思道:“這麼大的風雨,他一個重病的老人,真不知怎麼走法……”
這時他心中有一種歉疚的感覺,丁訝瘦弱的影子,又出現在他的眼前。
石明松說道:“他寫的我不大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古浪便把昨夜丁訝要求同行,及自己拒絕之事說了,石明松笑道:“其實讓他跟著走一段也無所謂,何必如此堅決地拒絕他?”
古浪搖頭道:“我們一天要趕好幾百里路,從不休息,這條路又如此難走,他怎麼受得了?”
石明松一笑不再說話,把紙條還給了古浪。
古浪接過又看了一遍,雖然字跡顯得乏力,但是筆劃均勻,極具風骨,足見那病老人是一飽學多才之人。
他心中一直為這件事感到不安,因為據昨夜為丁訝療病時的脈象看來,他的病情是非常嚴重的。
古浪與石明松在室內聊著天,彼此都是隱晦頗深,所以誰也探不到誰的真心話。
雨勢果然漸漸地小了,院中地勢雖然略高,但也成了一片澤國。
不一會的工夫,雨已經完全停住,風也小了。
這一夜雷雨,好像是下了半個世紀,古浪也經歷了很多怪異的事情。
石明松把窗子整個地推開,笑道:“黃老大的話果然不錯,你看,雨一點也不下了!”
古浪也感到很高興,扶窗笑道:“好得很,我們可以趕路了!”
這時黃老大正好來請二人用飯,用飯已畢,黃老大又把準備的乾糧取出,數量極多,足夠二人五日之需。
古浪及石明松深為感激,留下了很多銀兩,牽出了兩匹駿馬。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休息,人馬都是精神一振。
上馬之後,與黃老大全家拱別,馬蹄踏著積水,馳出了這個小村落。
兩條大黃狗,踞在一塊突出水面的大石頭上狂吠,直到古浪及石明松走得不見了人影,這才咻咻地停了下來。
一場大雨,把山林洗刷一新,黃綠色的葉子,發出了鑑人的光澤,並且不時地垂下水珠,滴滴答答,頗富詩意。
天氣也涼了許多,石明松說道:“快深秋了,這地方尤其冷得早!”
古浪笑道:“所幸我們往南邊去,不然可要趕上下雪了!”
二人快馬加鞭,馬蹄如飛,濺得水花四濺,驚得林中的鳥兒亂飛。
石明松好似輕車熟路,當先而行,古浪暗中記著地勢,以防萬一有變時,也有一個路。
一個時辰之後,二人已經跑出了百十里,古浪很是高興,說道:“照這樣下去,到晚上我們就可以趕出去不少路呢!”
石明松笑道:“看你心急似箭,到底為了什麼要緊的事呢?”
古浪望了他一眼,並未作答,心中忖道:“哼!你想借機會騙我的話,那可是做夢!”
石明松見古浪不答,淺笑一下,也未再問。
二人正在快馬急行之時,忽聽一聲低啞的呻吟,由不遠之處的樹林之中,傳了出來。
古浪及石明松二人,幾乎是同時動作,一齊把馬勒住,兩匹馬長鳴一聲,一連退後了好幾步,才停了下來。
古浪望了石明松一眼,說道:“哼!包袱來了!”
石明松明白他言中之意,聞言笑道:“既然碰上了,我們過去看看吧!”
古浪點點頭,他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覺得這病老人與自己有關。
他們慢慢地來到了林中,便見一個形容樵悴的老人,靠著大樹幹,雙手按著胸腹,低低地呻吟著。
這老人正是丁訝,瘦弱的身子,不住地顫動,好像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