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同時問道:“何以見得?”
古浪一驚,忖道:“莫非他發現了什麼?”
便聽婁弓說道:“這五年來,阿難子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青海,就算傳了人,也是傳給了青海人!”
谷小良氣道:“廢話!這我也知道!”
婁弓一瞪眼,怒道:“你知道個屁!我話還沒說完呢!”
谷小良還要吵,莫雲彤把他攔下,說道:“好了,你別吵,聽老婁說些什麼!”
婁弓思索著道:“這事很明顯,如果阿難子的話是真的,他已經把春秋筆傳了別人,那麼受筆之人一定知道他今天圓寂。”
谷小良介面道:“又是屁話!”
婁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道:“師徒之情,人人皆有,那得有春秋筆的人,絕不忍不目送他歸天,所以那人不是隱在暗中,便是混在我們這一群之中!”
古浪聽了一陣緊張,眾老人似覺婁弓的話很有理,對了一陣目光之後,一齊都把目光射到古浪身上。
古浪大驚,但卻極力地鎮定著,面不改色,注視這一群老人。
所幸婁弓又接著說道:“也說不定,我們這一群老東西之中,有一個是奸細!”
這句話又使得這批老人面面相對,互察顏色。
莫雲彤介面道:“若是阿難子扯謊,春秋筆根本就沒有傳出呢?”
婁弓答道:“那只有一個可能——他把春秋筆藏在附近,然後帶信給他中意的人,要他某時某日來取!”
眾老人紛紛點頭,認為他的推測十分正確。
婁弓又接著說道:“總而言之,春秋筆不會離開‘哈拉湖’太遠,我決心要留在這裡看個明白!”
其他的老人也紛紛道:“對,我也要留在這兒!”
谷小良也介面道:“我也要留下來,非把事情弄個明白不可!”
婁弓瞟了他一眼,說道:“你不是說我說的是屁話麼?你還留下來做什麼?回去睡覺不好?”
谷小良被婁弓頂得一陣臉紅,好在他皮厚,齜牙一笑道:“得了,你可真記仇!就算我說錯了話,任你罰好了!”
說著作出一副頑童之狀,令人作嘔,婁弓哼了一聲,轉過了臉去。
古浪卻暗暗驚心,忖道:“如果照婁弓這麼推斷,他們必然最懷疑我,因為我在他們未來此之前,已經在廟裡住了好幾個月了!”
古浪想到這裡,又聽婁弓道:“好了,不管你們怎麼樣,我是要在這裡留下了,現在我要找間禪房歇歇去了!”
說罷,搖搖晃晃地向後院走去。
眾人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之後,又對了一陣目光,都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是留下來還是暫時離去。
先前表示最不相信婁弓的谷小良,這時卻最先響應,他搖晃了一下肥胖的身子,說道:“我……我一定留下來看看!”說完也搖晃著肥軀,向後院走去。
其它的老人還拿不定主意,古浪忖道:“無論他們是否懷疑到我,我是一定要離開這裡!我還有很多重要的事……”
他下定了決心,要離開這裡,當然他也知道,他的走,將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危機。
這時琴先生回過了頭,對石明松道:“松兒,你可願意在此等等?”
不料石明松搖頭道:“不!我少時就要離開這裡!”
他的話立時引起了幾個老人的疑心,目光都射到了他的身上。
琴先生目光一閃,問道:“為什麼?”
石明松搖了搖頭,說道:“你不用管,我有我的事!”
琴先生一笑不再說話,其他的老人,都在推測著,阿難子是否可能把“春秋筆”傳給了石明松。
古浪無心觀察他們,默默地走開。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出乎意料之外,哈門陀竟沒有出現。
古浪心中很是奇怪,忖道:“這是怎麼回事?他看到了那驚人的變化,怎麼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在房間中悶坐了一陣,心中越來越焦急,急於脫離此地,但是哈門陀始終沒有出現,使得他不知是福是禍。
這一段時間裡,外面靜悄悄的,那一群人也沒有一點動靜,古浪忖道:“不管他,我現在離開此地為妙!”
於是他把自己簡單的行李整理起來,推門而出,這時已是黃昏,金紅色的陽光,映照著這座死氣沉沉的大廟宇。
古浪心中很是感慨,這幾個月來,在這裡死了好幾個江湖人,並且圓寂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