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落至此了,還沒學會修身養性嗎?”
婕夫人的臉色有些暗紅,被她不留情面的當場指出,心裡早就恨得癢癢的。可卻又耐何不了她,面上仍得維持著笑容,“梅妃,恕我直言。皇上納妃是遲早的事,在這後宮之中,梅妃若是沒有貼心的人,定是會吃虧的。我這樣做可完全是為了梅妃考慮,你我同在擎王府伺候過皇上兩年有餘,姐妹情宜深厚。如今,我定會傾力相助,梅妃還怕稱霸不了後宮?梅妃聰明絕頂,該明白這個道理,不至於寧願讓外人霸著皇上吧。”
聽到婕夫人一席話,梅妃搖頭失笑,目光憐憫的看著她,“你認為,我會讓你再有機會接
觸到皇上?女人做到你這般,當真是可憐又可笑,你有什麼能力來助我?如果不是我,你現在還在妓院裡呢!”
既然已是撕破了臉,婕夫人也不再跟她轉彎摸角,而是勾起冷笑,對這位昔日的姐妹,沒半點尊崇可言。
“梅妃,若是皇上知道了,是你讓我煽動妓院裡的女人們找藍璇筠的麻煩。依他對那賤人的感情,決然不會放過你的。屆時,恐怕你的下場比我好不到哪裡去。”她太瞭解男人了,万俟擎能為了藍璇筠的弟弟將她趕出府,又怎麼可能放過曾經陷害過她的梅妃呢?
再次望向婕夫人的目光中,帶出一抹激賞。她不喜歡與笨人周旋,若說是談條件,婕夫人此刻才像個樣子,尚且值得她用心對付。
“沒錯,如果皇上得知我陷害他心愛的女子,定會將我趕出皇宮。”梅妃不隨不忙的應道,“你手中的把柄很有利,我必須承認,對此我十分重視。”就像是置身度外的點評一樣,完全站在客觀的角度去分析婕夫人的威脅,如此淡定的氣勢,讓婕夫人的心底暗暗發毛。可印象中的梅夫人,完全是個遵照崇尚禮教的才女,就算她不齒,也是拿她沒有半點辦法。她敢來皇宮,就已吃定她。
“知道就好,”婕夫人傲然的抬高下巴,“三天內,是我的極限。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會到皇上面前說些什麼有的沒的。”
“三天?你要求的?”梅妃淡然一笑,“好,就三天。”
婕夫人喜形於色的離開皇宮,終是償了夙願。
梅妃招來冬兒,將手裡的信遞過去,“給景王送封書信。”
“是。”冬兒你悄然抬眸看了梅妃一眼,便低下頭乖巧的接過來。
梅妃緊抿的嘴角慢慢揚起一道淡雅清麗的弧度。
三天,她的極限?同樣,也是她的。
她不會允許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在此時成為她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在她不知趣的找上門時,她就該有此覺悟了。
站起身,披著錦袍來到窗前,推開窗戶,一陣冷風撲面。望著窗外的梅花,這會開得正豔,疏影清雅,幽香暗襲。這就是梅,風欺霜壓,不足畏懼,越是凌寒嚴冬,越是鬥雪吐豔。
日後,她會將後宮內的每一外角落,都種上她喜愛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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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浪堡內最常見的,就是在冷酷主子的屁股後面,永遠跟著那位嬌美的女主子。不管是他給她臉色,還是冷嘲熱諷,她都笑吟吟的不氣也不惱。看在大家眼裡都是欽佩外加心疼。
真不知道,這種日子何時才是盡頭。
身後甩不掉的麥麥,讓万俟狁的臉上出現了不耐,他倏地停下腳步,扭回頭眯起瞳眸,“為何一直跟著我?”他可以無視,可以嘲諷,可她就像完全聽不到似的,依舊是該幹嘛幹嘛。
“不跟住你,你把我忘記怎麼辦?”麥麥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眸光轉動,像倒映在泉中的彎月,明亮而動人。
他有些慍怒的瞪著她,心裡煩悶的很,讓堡內的下人們看笑話不說,甚至連點主子的威嚴都保不住。不經意間,目光落在了院中一丈有餘的松樹上。唇邊魅惑一笑,撫著光滑的下巴,
漫不經心道,“如果,你能給我摘下一枝針葉,我便任自你跟。怎樣?”
扭頭看一眼身後的松樹,想要摘到葉就要攀上長約兩米多的樹杆。知道她不懂武功又故意提出這個荒唐的要求,無非是想讓她知難而退。可惜,她不會給他任何擺脫自己的機會。
回眸,篤定一笑,“一言為定溫室已經是我的了,你,早晚也會是 ”不自分說的,提起裙襬就走向院中。
墨玉般的眸子,透露出些許詫異,她的自信來得莫名其妙,卻又讓人無法嘲笑。那是一種骨子裡的堅韌不屈,好像任何事在她面前,都不會造成困擾。
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