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被啟薩那幫孫子們擄了去,個個擦拳磨掌,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就衝過去。逐浪堡再也沒有出現過笑聲,十五名白衣聖女全部找到了翼,要求參戰,誓死也要救回女主子。
万俟狁整晚都沒有睡,雙眼有些赤紅。自麥麥失蹤後,除了做出命令之外,他沒有說過一句話,靜得可怕。
站在屋子裡,閉上眼睛,周圍還充滿了她的氣息。就好像一直在自己身邊似的,正溫柔的叫著他的名字……
慢慢的,他又走到窗前,出神的看著插在瓶中的那株鈴蘭花。
幕後指使之人,真的是四哥嗎?
淡然如水的神情仍舊,倏地,瞳眸睜開,眸底如駭浪掠過,風雲際會,變幻莫測。就算是將整個天下都翻過來,他也要找到她!
“主子,啟薩那邊送過來一封万俟擎的親筆書信!”婁宿少有的肅穆緊繃,站在翠綃居門外謹隨的稟道。
門被開啟,万俟狁站在臺階上,偶有清風,衣姿飄動。
婁宿趕緊將手裡的信交給他。
他在這時候給自己寫信,會有什麼用意?面色無波的接過,展開信,上面只有短短几個字:恭候大駕!
毫不疑問,他得到了自己要率先發動進攻的訊息。眉間出現細微褶痕,眼漸半闔,掩住一切情緒。
婁宿瞄到信上的字後,氣得臉色鐵青,恨得牙癢癢,“他這不是在向我們下戰書嘛!哼,擄走了女主子後,馬上寫信來挑釁,真是可惡!”
万俟狁一語不發的收起信,抬眸,“告訴翼,出征一事暫緩。”
“為什麼?”婁宿發出驚呼,“主子,我們不救女主子了嗎?”
俊美的線條像似經過風霜的洗禮,華麗又冷硬,臉龐上平添了一抹肅然的殺氣,“她不在啟薩。”
依他對四哥的瞭解,是絕不會做出這種幼稚的置氣舉動。他每做一件事,都有著極強的目的性。他送來這封信,看似挑釁,想要激起他們的怒氣。實則不然。
這是他在恥笑自己。
因為,他懷疑錯了物件。麥麥根本就不在啟薩!
找不到她的恐懼使他完全失控,直覺認為她是被四哥擄了去。可是,靜下心來再作分析,他既然連戰爭都發動了,又何需再用這種手段。
昨天,他們如此大規模的搜查,想要瞞住麥麥失蹤的事,基本沒可能。也許,他早就已經知道了。向自己解釋,那不是他的作風。索性,送來這樣一封信。引申義已經十分明顯了,有人會漁翁得利。
眼角溢位一絲妖佞,漫過了他整張清冷淡漠的面頰。
一直以來,他們好像都忽略了一個人。
啟薩。
翌日,天邊微亮。万俟擎便派人宣來万俟焰,兩人在御書房內密談了近半個時辰。再出來時,焰王神情憤慨,怒氣衝衝的便出了宮。看這樣子,倒像是跟皇上吵了一架似的。
梅妃寢宮。冬兒正引著景王走進花園,向梅妃施一禮後便退了下去。
景王先是爽朗一笑,朝梅妃微微頡首,“梅妃,好久不見。”儒雅的面容,神情氣爽,心情好像十分愉悅,“呵呵,也許很快就要尊稱梅妃為皇后娘娘了。”
看過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走進八角亭裡坐下,景王緊跟其後。
時值三月初,位處南方的啟薩入春較快。晌午的時候,陽光充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一掃冬日裡的陰鬱蕭瑟。
梅妃愜意舒爽的倚靠在椅背上;“聽說皇上要親自帶兵出征。”她問得隨意。可清秀的容顏上,卻難掩幾分落寞。
她有段日子沒見到他了,每次去問安,都會被太監攔到外面,連通報都省了。她心裡有數,如果不是皇上下過旨意,憑個奴才怎敢攔她!
心驚了,也情醒了。
她付出再多,在他眼中都是不值一文。反而不如為自己的“皇后”頭銜塑造好形象來得實際。
“啪,”景王展開摺扇,笑著應道,“不錯。為了那個女人,就算老五不掛帥,他也不惜親自領兵。”清明的眼睛望著梅妃,笑容隱含深意。
回眸瞥瞥他,梅妃淡然一笑,將目光又調向池下,看著那些顏色鮮豔,遊得歡暢的魚兒們。
“景王,女人雖然善妒,卻也不失頭腦。在這個節骨眼上,熟輕熟重,我還分得清。”
“呵呵,”景王展顏,讚許道,“找梅妃臺作真是找對了人,我就是欣賞你的睿智與大氣。非一般女子所及!”
不錯,自己確實是擔心她會因為妒恨而壞了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