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憤慨的身影,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讓他擰緊了眉。像是心裡被挖空了一樣,最後,舍隱隱泛著疼。
“盈盈,你都知道了吧。”不必回頭,他都能感覺到她的預設。
“狁……”深情的喚了一聲,眼圈開始發紅。再次看到他,能跟他說話的喜悅,混淆了她的意識。
“你來這裡只為了確認這件事?”他的淡摸依舊,卻多了份令人窒自的壓迫感。
“為了讓自己不再傷心,不再落淚,馬不停蹄的來此確認一個人是否還在人世,不值得嗎?”隨著她的話音剛落,眼淚已止不住的落下。
万俟狁沒再應聲,只是繼續凝望著她消失的方向。
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不管是心底還是頭腦,都被星宿攪得團團亂。腳下毫無目的走著,直轉到堡內的一處庭院裡,這裡只有兩個恃衛把守著,看到麥麥後,都恭敬的叫一聲“女主子。”
好奇的朝裡張望了一下,只瞧見院中一座石屋,周圍是四季常青的松樹。百無聊賴的轉過身子……倏地,她怔在原地。不敢相信的再扭目頭,透過石屋一側牆壁上,敞開的小視窗中,她竟然看到了一片熟悉的純白……
這裡怎麼會有鈴蘭,到底是誰種的?
不再多想,麥麥趕緊往裡走去。卻被恃衛攔了下,“女主子,不好意思。主子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許接近這裡。”
如此說來,這些鈴蘭都是星宿的了。
記憶中,如此喜愛這些花的人,只有他!
星宿對她的一切彷彿都瞭如指掌,熟悉她的住所,熟悉她的喜好,更是不惜調動軍隊,只為她能嫁他。
而她對他,更是透著說不情,道不明的複雜感覺。只要他一靠近,她就舍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
一個有些荒唐的念頭,漸漸破土而出……
不,不會,他明明就已經死了。她還親眼看到了他的屍首!如果他就是星宿,他投有理由不認自己的。
像是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麥麥自嘲的笑了笑。不願再想下去的轉身離開。
可柳盈盈的話,又響在耳畔,“你……知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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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合她莫名其妙的出現,這一切,又只有這個解釋最合理。
不不不,他不會看到自己也不相認的!
再一次甩開這個不可能出現的結果,麥麥加快了腳步,最後,竟慢慢奔跑起來。不是跑回房間,而是跑向了馬房。
牽出雪雁,抓住馬鞍,翻身跨上。
“駕!”
像是感覺到了主人的心煩意亂,雪雁前蹄騰空,嘶鳴一聲,衝出了堡宇。
他是,他不是,他死了,他沒死,万俟狁,星宿……
一團亂麻,堵塞了她的心。理不清頭緒,找不到出口。喘不上氣,發不出聲。
“啟奏諸位大人,女主子騎著雪雁出了涿浪堡。”門口侍衛看到麥麥衝出去後,趕緊來到前廳稟告。
“小姐一個人會有危險的!”阿商做勢就要起身,誰知,剛走進大門的万俟狁聽到後,如一道閃電般,追了出去。眾人也月覺眼前一晃,下一秒鐘已沒了他的蹤影。
這些在場的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儘管如此,卻連他的動作都看不情。這種可怕的境界,也只有他們的主子能達到。
柳盈盈扶著門外石柱,痴痴的望著他跨上馬的背影。纖手,漸漸收緊,泛白……
清眸瞬間便被焦慮侵佔,眉問也出現了褶印,雙唇緊抿,摸然的臉龐滿是優色。
草原如此之大,其中潛伏的危險也是防不勝防。她要是出現一點意外……不,他不能再想下去了,哪怕只有一點點傷,他的心都會疼。
他好恨自己的謹慎,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呢?
他太在乎她了,在乎到自己都會害怕的地步,他怕她受到一點委曲,怕她因為遷就他而勉強自己,怕她不是心甘情願的留在草原,怕她……
怕她不再愛自己。
漸漸的,遠處耶一點白,出現在他的視線內。難抑心中狂喜,他俯下身子,手中的韁繩越抓越緊,催促著跨下的馬兒拼盡全力。可雪雁畢竟號稱草原的第一神駒,其它的根本就追不上。
眼見雪雁的速度太快,她的身子已經開始搖晃不穩,顧不得其它,他略一提氣,人已從馬背上躍起,如展翅雄鷹般朝她掠去。
前方驟然障現一道溝渠,雪雁四肢伸展,自它的上方跨了過去。可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