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幾個長老紛紛附和,眼看清河就要彈壓不住,卻聽一聲冷哼傳來,眾人循聲望去,發現正是戒律長老清沅,只聽清沅說道:
“我太清觀曾有一位先輩,資質平庸,險些未能拜入我觀。這位先輩在試煉之時,便三rì三夜未曾醒來,卻最終仍是透過了試煉。到後來,修為冠絕天下,最終做了我太清觀的觀主。
那時觀中諸位長老便曾猜測,許是這位先輩因這試煉得了什麼造化也說不定。畢竟這水鏡洞天乃是天成,或許其中有什麼我們不曾知曉的玄機也未可知。”
清沅說到這裡,住口不言,未再繼續講吓去。
那些jīng熟太清觀典故的長老,立時想起了確實曾經有這樣一位觀主,名叫玉淵真人。只是太清觀歷史悠久,這玉淵真人距今已經數萬年之久,眾人一時都未曾想起。
如此一來,眾人又有些猶豫,害怕若楊業真是同那玉淵真人一般的情況,貿然將其喚醒,豈不是破了他這番造化。
於是均不敢再勸清河將楊業喚醒。
眼見天sè將黑,清河同幾位在場的長老略一商議,便將其餘人全都遣散,只留下幾位長老在此等候。
眾人散去之後,幾位長老都一瞬不瞬的盯著楊業,片刻之後。忽見楊業眼珠一陣轉動。眾人心中一緊,心道莫非試煉失敗了?清河也連忙默運法術,準備將人救醒。
可楊業閉著的眼睛掙動一番之後,卻又一動不動的站在了那裡,倒把清河嚇得額頭沁出一層冷汗。
此時,幻境中的楊業殺光了那些兵丁,殺死了司靖安,看著司靖安不甘的瞪著自己,倒在地上,神智終於略有清醒,轉身走向呆立一旁的司玲蘭,抬起手,想要撫摸她的臉龐,看看自己滿是鮮血的手,猶豫一番,又緩緩垂下。
“鈴蘭,你跟我走吧,我們,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共度餘生,我……。”
虛弱的聲音忽然停頓下來,楊業不可思議的看著司玲蘭,半晌,艱難的低下頭,看著那自己曾經執過,至今依然纖白柔嫩的素手,握著一柄短劍,捅入自己腹中。
看看捅進腹中的短劍,又看向司玲蘭,楊業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終究什麼都沒說出來。對面,咫尺之間的司玲蘭,依稀似是露出詭異的微笑,然後姣好面容逐漸模糊,變得青面獠牙,猶如厲鬼妖魔,接著向楊業撲來……。
水鏡洞天外,夜幕已經降臨,洞內光線也暗淡下去,唯有池內不時折shè出迷亂的銀光,較之白天更為絢爛。
“醒了,醒了,他醒過來了!”
清河向楊業看去,果然見到楊業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終於鬆了一口氣,說道:
“好了,既然所有人都已經試煉結束,咱們就都散了吧,還要勞煩清虛師兄走一趟,送楊業和周子元回去,我這便去回覆觀主。”
玉虛殿中,墨無傷倚躺在寬大的石椅上,身上蓋著一條薄毯,閉著雙眼,似是已經睡去。
清河走進來之後,並不驚訝,似是早已料到是這般情景,對墨無傷行了一禮,輕聲說道:
“墨師兄的大衍天術果然不同凡響,竟是早料到楊業的試煉會有波折,提前叮囑我莫要插手,只在一旁看著,若非如此,我只怕最終也要忍不住出手打斷他的試煉的。”
墨無傷一動不動,連眼睛亦未曾睜開,開口說道:
“靈犀一動,心中微有所感罷了,我也只是估料他此次歷練有異,至於過程如何,結果怎樣,事先也是絲毫不知的,只是想看看究竟會怎樣罷了。就如同當初收他為徒,也是心中一念忽生,於是便做了那決定。”
“大衍天術果然神奇。這試煉本來是越早醒來,說明那人資質越好,將來成就也越大,可楊業這般情況,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墨無傷微微搖搖頭,說道:
“這個我卻是也不知曉,無根無據,若要憑空推算,怕已經是天人手段了。周子元和其他人如何?”
清河回道:
“周子元資質果然是不差的,這個當初師兄和各位長老都是看過的。只是今次試煉,卻有一人比他先醒,就是當初和他一起入門的程旺。莫不是當初我們都走了眼,這程旺根骨比周子元還要好?”
墨無傷聞言略感驚訝,睜開了眼睛,說道:
“哦?這倒有趣。水鏡洞天,外人卻不知,這水鏡,是真能‘洞天’,可以洞徹天機。他們在水鏡裡所經歷的,雖是幻境,將來卻未必不會成真。這程旺最先醒來,只怕將來成就,確實不會低了。須知這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