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高興起來:“那我們要準備些什麼?要不要做小衣裳?或者是送些好吃的進宮!”又覺得自己興奮過了頭,可不像自己的那個年代,送吃的東西,是友善的表現。忙道,“吃的是不能送進宮的,穿的估計也有講究……或者是進官拜見一下皇后娘娘。也不知道在這方面有沒有什麼規矩?得跟她說一聲恭喜才是。這可真是件讓人高興的事!”
有人和自己為同一件事高興,喜悅就會成倍的放大。
看著興致勃勃的十一娘,徐令宜笑起來。
“到時候官裡會有訊息傳出來。過了頭三個月,就可以去給皇后娘娘道賀了。至於吃食、衣裳什麼的,”他委婉地道,“一來是宮裡不缺,二來皇子、公主的定製,尋常人家也拿不出那樣的衣料來。”
“嗯嗯嗯。”十一娘笑容滿面,連連點頭,“到時候我早早就去給皇后娘娘道賀好了!”
徐令宜笑著點頭,道:“娘想過兩天去慈源寺給皇后娘娘求炷頭香。你到時候陪著一起去吧!”
“好啊!”十一娘答應的很乾脆。
她也希望能為這個即將到來的生命送上美好的祝福。
有小丫鬟進來稟道:“夫人,濟寧師太身邊的小師傅給您送經書來了。”
徐令家聽著目光微凝,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十一娘知道他不喜歡這些,笑著解釋道:“濟寧師太剛才來看我,給我講了半天的《心經》,還要送我一本她親手謄寫的經書。盛情難卻。”又道,“俗話說,入鄉隨俗。有些事,還是隨意些的好。心裡明白就是。”
徐令宜臉色微霽,沒有做聲。
十一娘覺得這不是什麼好的話題,想到剛才他去見了馬左文,笑著轉移了話題:“皇長子選妃的事可有什麼進展了?要是能定下來,皇后娘娘可謂是雙喜臨門了。”
“名冊還只是剛剛送到皇上的手裡。”徐令宜道,“還沒有開始議!”
難道此刻還有什麼事比這件事更重要?
十一娘不禁目露困惑。
徐令宜看著猶豫了片刻,低聲道:“我讓左文幫我查查當年靖海侯世子來京時候的情景。特別是打聽一下世子住在舍館時的一些事!”
十一娘沒辦法理解他話裡的意思。
“按理說,區家想更進一步,應該是上下一心,為十年後爭儲練兵秣馬之際,卻偏偏生出這許多的事端來,不僅打草驚蛇,還自曝其短。”徐令宜沉聲道,“我原以為是世子換了幕僚,所以作風大變。可仔細一打聽,世子那邊沒有什麼動靜,反倒是區家的老六,這兩年一直小動作不斷。他這樣,總得有個原因吧?要知道,靖海侯世子在位多年,精明強幹,素有威望,如果是為了爵位,區家老六與世子不管是年紀還是資歷都相差甚遠。從目前看來,他根本不可能承爵。”
“那是為什麼?”十一娘道,“總不可能是因為兄弟置氣吧?如果是這樣,就算世子能忍,靖海侯也不會答應區家六爺這樣胡鬧吧?”
“所以我就懷疑,會不會是世子出了什麼事?”徐令宜的表情漸漸變得有些嚴肅起來,“靖海侯必須重新在他們兄弟中挑選一個立為世子。大家蠢蠢欲動,以至於靖海侯力不從心,無法管束……”
十一娘不解:“如果是侯爺說的這樣,那幾個兒子應該是想辦法討靖海侯歡心才對。怎麼反而不聽管束了呢?”
徐令宜知道她不明白這其中的蹊蹺,笑道:“立誰做世子,需要靖誨侯同意,更需要皇上的支援!”
十一娘恍然:“您是說,皇貴妃娘娘?”
如果真如徐令宜所言,那靖海侯的兒子肯定會手段百出。有人會選擇討靖海侯歡心,自然也有人另闢蹊徑搭皇貴妃的路子。
可話一說出口,她又有新的困惑。
“那靖海侯世子到底出了什麼事呢?生了重病命不久矣?犯了錯,只要抖出來就隨時可能被御史彈劾?不是有一句話說,最瞭解你的不是你的朋友,往往是你的對手。可王九保怎麼會一無所知呢?”
她聲音雖然不高,語氣也不急,卻句句問到了關鍵處。
徐令宜聽著微微笑起來,悅然道:“所以我讓馬左文幫我查世子的事——當年他在燕京館舍住了五個月。如果是身體不適,吃喝間總會留下些蛛絲馬跡。如果是犯了什麼錯……”他語氣頓,“區家畢竟是官,王家怎麼也是賊。所以這次,我派人協助王九保去查這件事了。以王九保的精明厲害,肯定能有所得!”
見他事事都想到了,十一娘卻擔心起皇長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