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徐嗣謹稱做阿穆的姑娘立刻面露愧色,她低了頭,喃喃地道:“是你們家的管事,說我不能進你們家,呆在廚房也不行,要把我安排另一個叫金魚巷的房子裡去住……”她說著,抬起頭來,淚眼婆娑地望著徐嗣謹,“我,我害怕!”
徐嗣謹有些無奈地瞪了她一眼,然後一副怕父母誤會的樣子忙對母親解釋道:“母親,這是阿穆姑娘,思南土司沙保的女兒,我在貴州,得沙保很多照顧,這次進京,阿穆吵著要來燕京看看,我就把她帶進來。”
沒等徐令寬和十一娘說什麼,阿穆已機靈地上前生疏地行禮,喊“阿伯、阿姆”。
徐令宜臉色有些泛青,但還是勉強地朝著阿穆點了點頭,十一娘也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妥當,想著一姑娘千里迢迢地隨著兒子來了燕京,徐令宜的臉色已不好看,自己要是態度再冷淡生硬,莫免太不近人情了,而且看兒子的樣子,不像和這小姑娘有情愫的……
“來了就是客!”十一娘笑著吩咐琥珀,“你去把原來謹哥兒住的地方收拾出來讓阿穆姑娘歇下。”
阿穆一聽,立刻笑彎了眼睛,對十一娘直道:“阿姆您真好!”然後大著膽子上前打量她懷裡的孩子,“這是徐大人的妹妹嗎?長得可漂亮。不過,和徐大人不太像。”她說著,仔細地望了十一娘一眼,“像阿姆。長大了一定也是個美人!”
十一娘聽到有人誇獎女兒,不由微微地笑,道:“阿穆也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真的嗎?”阿穆聽了,高興地摸著自己的臉,“阿姆也覺得我漂亮嗎?我阿爹也這麼說。可徐大人說像我這樣的,在他們家多的是,一抓一大把。”語氣中帶著幾分嬌嗔。
十一娘忍俊不禁望著兒子。
徐嗣謹大為尷尬,狠狠地瞪了阿穆一眼:“我娘讓你下去歇著,你沒聽明白嗎?怎麼這麼多的話!”
阿穆並不害怕,朝著徐嗣謹做了個鬼臉,對十一娘說了聲“阿姆,我洗了澡來幫你帶妹妹。我有七個侄女,我可會帶孩子了”這才跟著滿臉擔憂的琥珀下去。
徐嗣諄立刻走了進來:“母親,路尚書過來拜訪五叔父,聽說六弟回來了,想見見六弟!”
“還是被他捉住了!”徐嗣謹小聲嘀咕著給父親和母親行禮,“爹爹孃,我去去就來。”
徐令宜被突然出現的阿穆攪得心煩意亂,冷著臉“嗯”了一聲。
徐嗣諄忙拉著徐嗣謹出了門。
“你怎麼搞的”竟然帶了個苗女回來。”他一面和徐嗣諄往外走,一面低低地道,“爹爹是決對不會允許你嫁個苗女的。”
“誰說我要娶她了!”徐嗣謹還滿肚子的委屈,“我出貴州的時候才發現阿穆躲在我的馬車裡,她被人發現已經有五天五夜沒有吃東西。
我要派人把她送回去,她就給我尋死尋活的。她又機靈,一般的人根本就看不住她。我還真怕她出點什麼事……要不然”我怎麼跟他阿爸交待了。”說著,他像想起什麼似的,忙拉了徐嗣諄的衣袖,“四哥,燕京的大戶人家你是不是都很熟啊?”
“一般都熟了!”徐嗣諄望著弟弟,奇道,“你要幹什麼?”
“沒,沒什麼!”徐嗣謹有些吞吞吐吐地道,“就是就是我進城的時候,看見有人進了香進來。隔著馬車,聽著一管好聲音。”臉上浮現一抹讓人可疑的紅雲“就衝了她的馬車……”
徐嗣諄呆若木雞:“你,你不會是?”
話說出口了,徐嗣謹反而有種“事已至此,不會比這更糟糕”的釋然,他笑嘻嘻地搭了徐嗣諄的肩膀:“四哥,我現在在貴州那種鄉下地方,不像你生在燕京,長在燕京燕京的人你都認識,你就幫幫我吧!到時候我把貴州苗人的燈籠給你搞幾盞來保證與燕京的大不相同!”
徐嗣諄聽到燈籠,心中一動,但很快又露出凜然之色:“不行。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不可做出這種私下授予之事。”
“哎喲,我這不是沒辦法了嗎?”徐嗣謹激將徐嗣諄,“你是我哥哥,這點小事都不忙我,還有誰幫我?再說了,我又不是訂了婚在悔婚,王小姐也不是有了婆家的人……,……
“王小姐?”徐嗣諄抓住了徐嗣諄的馬腳,“哪個王小姐?你是不是早就把人摸清楚了?”
徐嗣謹嘿嘿地笑:“是你的好朋友王允的妹妹!王大人的長女!”
“不行!”徐嗣諄頭搖的像拔浪鼓,“爹爹說了,要給你找個將門女子,他們家是文官。而且王大人家微出身,膝下只有一兒一女,人單勢薄,別說爹爹了,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