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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傅野這話問得太過迅速，眼神太過凌厲，讓夏時心咯噔一跳。

總感覺像是媽媽要去偷玩，被自己兒子抓包一樣。

夏時：“去看場表演。”

“什麼表演？”

“素人的出道表演。”

“在哪裡？”

“在……”

夏時反應過來，“你問這幹什麼？”

“……”

程傅野梗著脖子道：“你現在去哪兒都要給我彙報。”

喲，這是演上霸總了？

夏時：“那我要是不告訴你呢？”

程傅野皺眉，“那你就別想出門了，我不批准。”

夏時：“那我就不幹了，我辭職。”

聞言，程傅野哽住了，愣愣地看著夏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良久他才回過神，低頭吃了口飯，聲音含糊道：“那你去吧……”

反正他聽見了，他去找李祈要票也一樣可以去！

餐桌上寂靜無聲。

對面，夏時險些沒繃住。

她心想：我這兒子真是可愛，這麼大了還這麼不禁逗。

對面，埋頭吃飯的程傅野突然停下了動作。

夏時還一無所覺，依舊撐著腦袋看他。

一邊看，一邊心裡還在感慨。

“哎呀，這軟乎乎的腦袋，好想摸摸啊~”

“看看，也不看看這是誰生的孩子，長得這麼白白嫩嫩，一看就是遺傳我。”

“五官也好，一雙手也長得好。”

顏狗如夏時，對自己兒子不苦著一張臉時的長相，那還是很滿意的。

……

夏時心裡還在絮絮叨叨，對面，從來沒這麼被人誇過的程傅野，渾身不自在，拿叉子的手都攥緊了。

夏時還在想：“個子挺高，臉也不賴，就是成績太差勁了，衣服也太醜了，拉低了整個人的顏值。”

然後，夏時就聽見對面人突然出聲，聲音乾澀道：“明天我要去買衣服。”

他補充：“你跟我去！”

夏時：好呀好呀好呀！

她早就想把自己兒子那破爛一樣的衣服全給換了，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現在可是你自己主動提出來的！

*

第二天，夏時就帶著程傅野到了自己以前最經常來的商場。

七年沒見，現在的商場比當年更高調更奢華了。

站在門口，夏時能明確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臟在跳動，那顆想逛街買東西的心在劇烈跳動。

從來沒像現在這麼明確地覺得：活著可真好！

身後，剛從車裡下來的程傅野，聽見這句話，臉色僵硬了一瞬。

他居然比不過一個商場！

更讓程傅野不高興的是，居然還是這家商場……

程傅野就這麼猶豫了一瞬，剛才還站在門口的人，此刻已經混進了人群裡，直奔商場而去了。

程傅野：“……”

一時之間，不知道誰才是孩子，誰才是今天要來買衣服的。

*

等程傅野在四樓找見夏時的時候，她手裡已經提了五個袋子了，風風火火正向下一家店衝去。

他攔住她，開口提醒：“今天是我來買衣服。”

是你兒子要買衣服，請你上點心！

夏時“哦”了一聲，像是終於想起來了一樣，把手裡的袋子往程傅野身旁的人手裡一塞。

她空著手，笑嘻嘻地說：“走吧。”

然後，程傅野就被夏時帶到了童裝區。

挑吧，我親愛的兒子。

程傅野：“……”

他之前穿得那些鉚釘衣服不好看，現在這些童裝就好看了？？？

夏時卻對這些衣服十分滿意：這不挺可愛的嗎？小孩子不就該穿這些？

合著還把他當小孩呢……

夏時在店裡轉了轉，選中了一件短袖，上面印著可愛的米老鼠圖案。她轉過身，在程傅野身上擺了擺，道：“試試？”

試個鬼！

這衣服他才不會買呢！

下一瞬，他就又聽見了夏時的心聲。

“哎，死了七年，也沒來得及看孩子穿這些童裝，真是太可惜了。”

程傅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