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除夕夜了,可他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新年到來的快樂。
“這可是趙子文的府邸嗎?”一位白白鬚的老者在院牆外高聲道。
蘇太師?趙子文聽到那聲音,有些愕然,這蘇太師怎麼還沒離開杭州?更沒想到這蘇東坡還真來拜訪他!
趙子文連忙上前迎接道:“蘇太師,你怎麼來了?”
蘇太師哈哈一笑道:“我說過的話何時沒有實現過?”
“蘇大人快請進,”趙子文將虛掩的院門徹底開啟,伸手笑道。
趙子文斷定這蘇大人已知道他的身份,不然也不會親自前來,更加斷定他肯定是找自己有什麼事,微微笑道:“不知蘇大人是想在屋內坐,還是在屋外的小院坐?”
蘇大人笑道:“還是在小院坐吧。”
小院的楓樹下正好有張石桌與四張石凳,坐在此處還可觀賞下夜景,不過冷風呼嘯,坐在屋外,倒是有幾分寒意,不過蘇東坡都不怕冷,趙子文還怕個什麼,連忙請蘇東坡坐下。
“相公,是誰來呢?”屋內的餘思凌聽到小院外的動靜,從屋內走出,問道。
剛剛坐下的蘇東坡見到餘思凌走出來,撫下鬍鬚哈哈笑道:“思凌,是你的蘇伯伯來了。”
思凌羞紅著臉又退回屋內,細聲道:“蘇伯伯,思凌身體有些不適,不能出來給你行禮了。”
蘇東坡怎會不知思凌為何不敢出來。用怪異的眼神看向對面坐著的趙子文道:“看來我真是老了,思想已經不如你們年輕人放的開了。”
趙子文聽地老臉一紅,凌兒雖是他的未婚妻。可畢竟還沒有正式迎娶她,如今卻是住在一起,在古代肯定是有違常理的,趙子文訕訕笑道:“凌兒已算地上我的妻子,這拜堂成親只是一種儀式,我看的不太重。”
餘思凌思想可沒有趙子文那般開放,她只是希望能與孩子呆在相公身邊,往日的種種總是浮現眼前,她害怕相公突然討厭他。所以要一直留在相公身邊照顧相公,可見蘇東坡來。她還是又羞又怕得不敢出來。
“哈哈。。。。。。”蘇東坡又是爽朗的笑了幾聲。這書童的思想天馬行空,真是開放的很,他擺手笑道:“我們不談這個。今夜我便要離開杭州,走之前想與你喝杯酒。”
又是個要走的,趙子文忍不住一嘆,可天下午不散的宴席,他又是頗為霸氣地笑道:“那今夜我就與蘇大人痛飲三百杯!”
蘇東坡感覺到趙子文眉宇間的那股凌駕於天下地霸氣,哈哈笑道:“不愧是趙將軍,夠爽快!”
趙子文微微一怔後。也沒有太多地反應。蘇太師乃是當今皇帝身邊的忠臣,自然應該是知道他的秘密。他朝屋內淡淡笑道:“寶兒,上壺熱酒來!”
片刻後,就見寶兒臉頰酡紅,端著酒壺,盈盈向這走來,她一襲紅裙,明眸皓齒,雪肌玉骨,又讓蘇大人怪異地朝趙子文看了一眼。
“見過蘇大人,”寶兒俏臉低垂的盈盈施禮道。
蘇大人點點頭,笑道:“趙將軍真是好福氣。”
寶兒也是昨日才搬來小院內,那夏萍小醋罈子將寶兒拐去夏府兩天,都不讓她回來,就是要氣氣這個色魔書童,可寶兒哪經得住對大哥的思念,偷偷跑回來,與大哥和餘姐姐住在一起。
趙子文淡淡一笑的先寶兒一步,為蘇東坡斟上酒,笑道:“蘇大人,我敬你一杯!”
寶兒俏臉一紅的退回屋內,等著大哥酒壺的酒喝完後,再為他倒滿。
蘇大人笑道:“應該是老夫敬趙將軍一杯,當初望江城一戰,趙將軍居功至偉,在千人圍剿中仍能將叛軍領斬於馬下,這等氣魄膽識,老夫佩服不已!”
“殺的再多人又有何用,我地兄弟又不能活過來,”趙子文眼前浮現著一個個熟悉地臉龐,將杯中白酒一飲而盡,低聲哀嘆道。
蘇東坡眼睛一亮,頓時明白趙大將軍為何會選擇退隱,他笑道:“趙將軍不必太過傷心,人死不能復生,他們死後仍是我的大荊地英雄!”
“英雄又如何,也許平平淡淡才是幸福,”趙子文抬頭望向淡淡的月光,連飲數杯的淡淡道。
看來趙將軍是個生性淡泊之人,蘇東坡與他聊上數句,從中瞭解到他的性格,他一身驚人的武藝與才學,卻是淡泊之人,真是可惜,蘇東坡不由的心中一嘆。
蘇東坡道:“趙將軍在錢塘集市的柳樹林下,大罵錢塘才子,真是罵的痛快,說的更是字字箴言,如今杭州的文風比往日有所減輕,不少才子都是開始習武,這真是將軍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