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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許婉秋揮扇成風,昂首怒道:“妖言惑眾,膽敢阻擋本姑娘去路!當今聖上昏聵,才信爾等怪力亂神之言,以至家父憤恨棄官。昔日朱溫帳下,家父領兵之時,未能剿了陰陽寮,實乃生平大憾,以至留有後患。”她轉而望向薛崇,道:“薛將軍,若是落霞莊助你抗禦外敵,可否抵消先前誤擒之過?”

薛崇扶著欄杆,斜目飛廊下方,見假山嶙峋,如劍指青冥,一側飛湍急流,如翻瑞雪,若是落得廊下,哪還有命活!他面不改色,短手護住幽鸞,顯是見過陣仗之人,道:“如此甚好,陰陽寮矇蔽聖聽,殘害忠良,大梁江山遲早敗於其手,今日承蒙落霞莊鼎力相助,正好挫其鋒芒。”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鴻羽驟然出鞘,蕩起萬丈光華,趙隸紅袍起處,已是躍前數丈。

四周甲士如風過層林,紛紛避讓,李儒見狀,也加入戰陣之中,穿雲劍舞得如驟雨狂風,迅捷如斯。

太刀破空而過,帶有鬼厲尖嘯,天一每砍一刀,雙臂間距不變,就連握法也終是保持原狀。禦敵時沒有絲毫遲疑猶豫,刀刃在空中舞著十字,“嗡”的一聲銳響,霎時劃出銀色耀斑,由腳踝處斜劈而上。

李儒揮劍護住,只覺得虎口震得生痛,穿雲劍抖個不停,直欲脫手。他回身將力道卸去,劍尖彷彿活了一般,如魚打挺,向著天一胸口刺去。

一股炙熱之氣蒸騰而起,李儒只覺得胸中滯悶異常,竟是喘不過氣來,手腕不覺下沉。穿雲劍在空中彎曲,前方似隔有某種看不到的空氣屏障,終難逾越。

趙隸袍服飄逸,鴻羽曲折無形,如風滌柳濤,劍柄在前,劍刃在後,令人捉摸不透。

天一不覺間已見血色,竟是不知身上何處負傷,鴻羽劍刃極薄,透體已是無感,只覺絲絲涼意,直侵入骨。

趙隸似舞綢綾,劍尖落點不定,彷彿數十之劍同時從四方隨機刺出,爆出片片冷芒。

太刀翹首,脊彎無飾,刃部狹長,天一細指撫過刃背,感受到那一抹惴寒殺氣。速爾小步近前,舉刀過頂,大喝一聲,如雷震怒,太刀攜帶萬鈞之勢,驀地斬下,與鴻羽在半空鏗然相觸。

細刃如柔繩纏繞,天一覺得這一刀斬下,竟似劈入棉花之中,完全不著力道。鴻羽急退,竟帶得天一一個踉蹌,險些曝露要害。

許婉秋見三人戰得難分難捨,美目流轉,尋找罅隙伺機突襲。忽見雕欄在月下泛著靡靡之色,彷彿偷閒世外,漠視眾生。

紫金摺扇爆出片片金葉,翻騰之際,削斷飛廊護欄,只聽一聲脆響,欄杆在空中略一翻轉,許婉秋順勢將斷木推向天一。

斷裂處異常銳利,攜帶勁風,奔襲而去。

太刀彷彿罩有烈焰,燃得實物扭曲,熱氣蒸騰。天一週身無形氣浪剎那劇增,將眾人衝散四方。

無數甲士擁擠在狹小曲廊,不進不退,相互推搡,皆是紛紛墜落飛廊,斷骨之音縈耳,慘叫之狀不忍相視。

斷木在空中驀然停滯,嗶啵之音彷彿分筋錯骨,欄杆不堪重負,瞬間四分五裂,木屑紛飛,向著八方炸開。

不及塵埃落定,兩劍一扇同時刺出,李儒、趙隸、許婉秋已然使出全力。

天一眼如朗星,嘴角流露不屑笑意,他右手將刃背擱於後肩,借身體向上之勢,擋開三把神兵,左手下索腰間,拔出赤柄小太刀,一片流光湧動,兩把太刀於空中交叉,一短一長,此消彼長,鮮血瞬間濺灑當場。

三人向後退出數丈,皆是捂住傷處,頻喘粗氣。

許婉秋痛得柳眉緊蹙,見腰下傷口翻著皮肉,白衣已然灑染得殷紅不堪,想不到天一竟然英勇如斯,三人合力全然不是敵手,婉兒不禁一口鮮血噴出,急火攻心。

第三十九章 冷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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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如此強敵,三人面上現出駭然之色,腰間皆已負傷。赤柄小太刀開有血槽,雖是入體不深,卻也血流如注,實乃灼燒難當。

趙隸攙扶婉兒,眼中滿是關切之意,道:“我們還是走罷,莫要蹚這場渾水,天一志在幽鸞,與你我何干?忠義效節都已是分身乏術,自保尚且不能,哪有餘暇顧及你我之事?”

婉兒粉面失了血色,珠汗成粟,已是痛得沒了風骨。她口唇枯乾,香氣頻吐,緩緩道:“想要出得琉璃館,只有設法透過前方飛廊,別無他路。陰陽寮與落霞莊乃是上輩恩怨,天一又怎能放任我等離去,必會生擒於我,從而制衡莊主。此地凌空百尺,人頭攢動,一個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