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要出去,突然冷羽珏微微抽了抽鼻子,皺起眉頭:“味道不對。”
靳越茫然:“什麼味道?”
冷羽珏不答。只是回頭仔細看向撞入地這件房間。
這是一間很普通地廂房。中央擺有一張木桌。上面架著一個小香爐。下面放著幾壇酒。左側擺放一座櫃子。再裡面一張屏風擋住了床帷。
冷羽珏往裡走了幾步。開啟香爐。發現裡面根本沒有香。盪漾地分明便是……
冷羽珏湊近用手蘸了點。湊近一聞。皺眉道:“油。”
靳越也環視了下四周。走到櫃子面前想開啟櫃子。卻沒想到櫃門被卡住。他一時用力。非但沒有開啟櫃門。反而把受傷地那隻手弄傷。血色再次滲出白布。
轉頭迎上冷羽珏地眼神。靳越有些吶吶地收回手背到身後。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在下不太擅長動手地活……”
……這豈止是不擅長而已?
冷羽珏翻了個白眼,跨過來一把拉開櫃門,發現裡面裡面滿滿擺了酒,而架子上塞滿了蘆葦和一些乾草。
其實這些都是很普通的物品,擺放在廂房也說不得有什麼不對勁,但恰恰這些都是容易燃燒的物品,未免……
“凌家堡就是這麼招待客人的麼?”靳越皺起眉。
他剛想起一個可能性,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遙遠而淒厲的叫聲:“著火啦!”
兩人迅速衝出廂房,本來以為叫聲就在周圍,衝出來才發現叫聲並不是從這一片發出,而是大廳那邊,而遠遠望去,大廳果然有一陣又一陣的煙霧滾滾翻上天空。
靳越原本認為如果就在周圍,那麼廂房裡的擺設就是有人蓄意為之,可為何火竟是在大廳燃起呢?他還在發怔,那邊冷羽珏已經衝了過去:“去看看。”
靳越再次嘆氣,一邊費力地想要追上冷羽珏,一邊提醒她:“看看就行了,別離火場太近。”
“囉嗦。”離火場越近,煙霧越大,冷羽珏再次拉起靳越,以防走失。
一路上許多人爭先恐後地迎面衝出,互相推擠,不時傳來咒罵聲,甚少有人像冷羽珏和靳越一樣非但不逃,還往煙霧的方向跑。路上兩人多次與人相撞,可煙霧作了兩人最好的屏障,人人自顧不暇,根本看不清兩人的樣貌,更談不上認出冷羽珏。
走到離大廳近了,兩人就停了下來。
奇怪的是,這邊煙霧這麼大,卻沒見到火光。
“找到兇手啦!”在嗆人的煙霧中有人這樣大喊,“火是他放的!”
大家一同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有一位人高馬大的壯漢走出煙霧,右手死死扣住一位少年的虎口,把他半拖半拽了出來。
冷羽珏和靳越在人群后面一同看去,同時一怔。
那個一臉憤恨拼命掙扎的少年分明就是蕭清山!
那壯漢已經拽起少年的衣領:“誰派你這麼做的?”
蕭清山用力推開,惱火道:“火不是我放的!”他指著一旁一身狼狽的綠衣女子,叫道,“是她,是阮離煙放的!”
綠衣女子吃驚地望著少年,然後嘆了口氣,幽幽道:“小弟,你莫不是傻了,你做錯了事,姐姐自然會為你擔待著。可此事委實幹系太大,姐姐可幫不了你。”
少年眼睛眯起,看到周遭一眾憐香惜玉的神情,知道此事再也分辯不得,冷哼一聲,瞥給阮離煙一記陰冷的眼神,瞥過眾人:“一群蠢貨。”
周圍的人本就被著火弄得心浮氣躁,聞此言紛紛怒罵出聲,許多人想都不想就抽出了兵器想給這個罪魁禍首一個教訓,而那壯漢更是再次反手擒住了蕭清山。
就在此時,冷羽珏一把抽過靳越手中的劍,紅影一閃,虛空中化出繁千幻影,或挑或打,不僅將攻向蕭清山的兵器紛紛打落,還生生逼退圍在蕭清山周圍的人。
一劍光寒,煞是醉人。
冷羽珏落地,立在少年面前,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蕭清山大喜過望:“冷美人!”大喜之後又有些慌亂,“我……”
冷羽珏哼了一聲,拎起還在試圖解釋中的少年,然後丟到靳越那裡,狠狠道:“等會兒再找你算賬!”
冷羽珏劍光一出,加上那身紅衣,立馬有人認了出來,大叫道:“那是冷羽珏!”
糟糕!
少年和書生對視一眼,均是臉色一青。
紅衣女子踱出人群,有意無意擋住身後並不顯眼的兩人,持劍下指,揚眉冷冷而笑:“對,我就是冷羽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