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森惡化的傷口,痛的他呲牙裂嘴:“安,你還不能死。侯爵威脅我說要是不能把你救回來,我得陪你一起去見上帝。”
安德爾森笑得很虛弱:“謝謝。”
文森特嘆了口氣:“其實他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嗯,那麼沒良心。”
“從橡木城當時的情況來看,萊恩必定會參加戰鬥。你跟在他身邊會非常危險。侯爵那封信可以直接讓你老老實實呆在地牢裡面,不然你就是滿地白骨中的一具了。”
“我也可能死在絞刑架上。”
文森特笑起來像狐狸:“你別忘了這是誰的地盤。首先你的朋友萊恩不會讓你死,而且只要在康沃爾,我也有辦法讓你不死。”
安德爾森想起被解押出城時,混在士兵隊伍裡的文森特。
“要不是該死的萊恩發現了我,我保證你一點皮毛都不會受傷。他讓人來捉我,自己滿城找你……瘋子一樣。”
所以做人盾的時候,文森特只是遞了他一件外套,說:“出城會很冷。”
“安,你看。你為自由黨付出了這麼多,可是一旦出現小小的不信任,他們就這樣對待你。”文森特提議:“如果陛下恢復了你的爵位,你可以站到比埃爾伯德侯爵還高的位置。你是艾葉堡公爵,全丹頓僅有的四位公爵之一。”
安,你看。你為自由黨付出了這麼多。
安德爾森想,其實從最開始相遇起,他就沒能為萊恩做點什麼。他贊同自由黨的思想,可是每次提出加入,萊恩總是堅決的把他排斥在自由黨行動之外,說“親愛的,你先把腿上的傷養好。”所以至今他身上都沒有自由黨人的雙頭鷹烙印。
去瓦爾特的貝肯斯伯爵夫人城堡調配龍舌蘭藥水是萊恩第一次求他,也是最後一次。
他記得橡木城被攻陷那天,萊恩抱著他穿過半個城市,緊張得語調都變了還在故作輕鬆的調侃,彷彿怕停頓一刻鐘,自己就因為失血過多,在他懷裡永遠醒不過來了。
“親愛的,你永遠不懂該怎麼正確的哄人。你應該作為‘情人’警告我,而不是‘朋友’。你沒發現我們早已不是那層關係了嗎? ”。
直到失去,安德爾森才發現無論是從肉體上還是精神上,他們已經越過了最初的朋友關係。最初他和萊恩發生關係,是在艾葉堡被燒燬之後。那時他正陷入巨大的絕望中,已經對活著這件事失去感知。所以當萊恩提出要和他做/愛時,安德爾森以一種無所謂的態度答應了。
那時萊恩常常在床上開玩笑:“好歹j□j幾聲吧,寶貝?不然會讓我覺得自己在強|奸一具地下挖出來的屍體。”
現在回想,那時候萊恩給予他肉體上的刺激曾很長時間內是連線他和真實生活的紐帶,把他從封閉的,灰色的絕望中一點點拉回現實世界。
萊恩曾經調侃道:“親愛的,你只有高/潮的時候才像個活人。”
安德爾森想,自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軟弱的少年了。如果萊恩不死,他也不會願意站起來承擔這一份責任——
承擔自己作為前丹頓貴族的責任,以及萊恩所肩負的責任。
早晨乾淨清新的陽光傾瀉進房間,窗外傳來聖水節第二天集市上熱鬧的聲音。他抬頭對文森特笑笑:“可以請侯爵大人進來嗎?我想接受他上次的提議。”
丹頓歷五百三十七年,柯帝士王御令,恢復艾葉堡公爵之幼子安德爾森。蘭開斯特家族榮譽,赦免其叛逆罪名,令其繼承父親爵位,晉升為艾葉堡公爵。
即新任蘭開斯特公爵。
新王柯帝士授權安德爾森。蘭開斯特公爵全權組建巨龍戰隊,皇家騎士團白玫瑰騎士文森特。威廉為輔佐。
新公爵未建城堡,國王特地為公爵在首都聖。華沙特地為他準備了一處華美住所。
時過境遷,已經是春天。
“說起來特意準備住所,其實只是便於放在眼皮底下j□j。”文森特推開門進來時,安德爾森正仔細把桌上羊皮紙舊書一卷一卷收起來:“誰叫要馴服巨龍,非你不可呢?”
“威廉子爵,請你注意在和誰說話。”安德爾森皺了皺眉頭。
“不好意思。”文森特靠在門上,故意把每個字都拖得很長,安德爾森注意到他的藍色騎裝袖口上新增了繡工精細的金雀花紋章:“我忘了,蘭開斯特公爵大人。”
“我來傳話的,侯爵大人請求見您。”他漫不經心的補充道:“對了,您要的東西我正在派人找。”
安德爾森最終沒有去見賽斯。賽斯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