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錢?”
凱亞被這句反問弄得明顯愣了一下,然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哎呀,沒辦法啊,”他笑了好一會才歇下來,跟著故作無奈地重重嘆口氣,攤開手聳聳肩對我感慨道:“畢竟這一路上你才是說了算的那個,我只是個陪同旅行的,沒什麼發言權。”
“你有存款的,對吧。”我開始感覺到額頭青筋突突直跳的疼痛了:“除了現在的這些還能額外提出來的那種。”
“沒有。”凱亞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坦蕩的令人難以置信:“現在我身上所有的摩拉可都算是你的,一點都沒給我自己留,看在我這一趟完全算得上出錢又出力的份上,尊敬的斯黛拉小姐讓我稍微蹭蹭便宜也可以吧?”
“問題是如果兩人份的開銷,很可能在璃月花完了就回不去蒙德了,你是認真的嗎,凱亞先生?”
凱亞這一次沒有立刻回答我。
我先聽見茶盞敲擊桌面的聲音,男人修長的手指點在杯盞的邊緣緩緩下壓,粗陶的茶杯底座與桌面歪出來一個危險的斜角,彷彿下一瞬這岌岌可危的茶杯就要因為他鬆開手指落在桌面下摔成無數碎片。
他鬆開手指,復又按下,慢條斯理地重複著這個動作,亞爾伯裡奇擁有令花店少女無需過多瞭解也願意為止傾倒的深邃眼眸,只是當這隻眼睛過分專注注視著某個人的時候,感覺大概沒有她們想象地那樣愉快。
“……如果你真的回不去了呢?”
凱亞揚起嘴角,似笑非笑的問我。
“如果你真的就要就此留在璃月回不去蒙德了,你要怎麼辦啊,斯黛拉·雪奈茨芙娜小姐?”
“這麼說可能還有點小問題——”凱亞刻意停頓了一瞬,然後才輕笑著說道:“蒙德對你,當真稱得上是‘回去’嗎?”
……啊。
原來如此。
我眨眨眼,大致明白了凱亞先生如此慢慢吞吞磨蹭時間的原因:“愚人眾在蒙德製造出來的‘危險’被騎士團解決了以後,他們沒有明確的理由再出手所以不得不撤走了大部分,但是一不小心把我忘了是嗎?”
凱亞仍然沒有說話,只是杯盞清脆的碰撞聲停了下來。
他在等一個答案,一個不知道是不是該從這個人身上獲取的答案。
異域來客,孤身一人,立場危險,身份微妙。
對愚人眾,她不夠忠誠,不夠強大,毫無價值如同雞肋;
對蒙德,她的立場自始至終都是混沌的灰色……不算徹底的反叛,也不算是真正的敵人。
這樣立場矛盾模糊的部下,愚人眾很難重新接納,而對與蒙德來說,不會去主動擺脫愚人眾身份的友人,是否又真的能被稱作“友人”——
對與蒙德來說,她是否真的可以回去?
“是啦是啦,”我嘆口氣,“所以我會回到我家人的身邊去。”
凱亞揚起嘴角,笑容卻不曾掛入眼中:“你回得去他們身邊?”
“……我說,凱亞先生,你該不會以為我就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