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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看看,你又來了!”

沈萬三也動情地撫著陸麗孃的頭,感慨起來:“這個關帷,是不是真的有點花痴。百步之內,必有芳草。一個大男人,這麼不要臉地纏著別人的老婆,自己外面不會去找呀?”

陸麗娘看了沈萬三一眼,直起了身子:“哼,百步之內,必有芳草。你呀,身邊要是沒有女人,不知會怎麼地去找你的芳草呢。從這點來說,這個關帷比起你,可也真算個男人,只要一個,得不到,絕不左顧右盼,就這麼痴漢等老婆地等!”

“那你為什麼不和他去做西施與陶朱公啊!”沈萬三看著陸麗娘,笑了笑:“把我送給朱元璋去,你們倆,可……”

陸麗娘一下子捂住沈萬三的嘴:“官人,你別說了,我從沒想過要離開你!”

沈萬三撫著陸麗孃的手:“你呀,好的時候真好,可讓人吃不消的時候,也真是……”

陸麗娘抬起頭,又圓睜了杏眼:“真是什麼?”

沈萬三看著陸麗娘,久久地無言,接著猛地將陸麗娘攬在了懷中。

三天以後,他們乘坐的小船漂在了太湖浩淼的水面上,這裡離蘇州已是一箭之遙了。

公務餘暇,朱元璋和李善長、關帷一道到秦淮河畔微服私訪。

秦淮河畔的夫子廟前,各種雜耍、生意人擺的攤子引來一陣陣擁擠的人群。在這些人群中,朱元璋正和李善長邊走邊說,關帷和幾個身穿便服的衛士跟在他們身後。

一個橘子攤前,李善長上前買了幾隻,分遞給朱元璋一隻。朱元璋接過橘子,把玩著對李善長說:“我長這麼大,只是過了江到了這應天才知道世上有橘子這東西。”說著他感慨起來:“我朱元璋出生在安徽的苦地方,自小給人放牛,父母兄弟都死於貧病交加。說真的,我生平最恨奢侈,平日裡也只是粗茶淡飯足矣!”說著他撕開橘子皮,抽出橘子的一根根筋絡:“我也最恨那些貪官汙吏。在我帳下,若有貪汙受賄者,我就像剝這橘子一樣,剝他的皮,抽他的筋。”

關帷走在後面聽著,接著抬起頭看了看朱元璋的背影。由於上次的告發,倒也使他在幕僚中鶴立雞群地引起了朱元璋的注意。朱元璋問他是何處人時,他隱去了在吳江汾湖長大的歷史,只說自己是河南人,來應天投朱元璋前曾在蘇州當過賬房先生。聽說他在蘇州呆過,朱元璋立即考慮到今後要是從張士誠手中拿下蘇州,關帷這種在蘇州住過的人,倒是用得著的人,因此常常親自召見他,也常常派他完成一些機密之事。

朱元璋一行走到貼著封條的沈字商號應天分號的絲綢店前,見店號門上正交叉地貼著封條。上次派人捉沈萬三,沒想到倒讓他跑了。關帷當時就明白,陸麗娘把他給耍了。其時,看著朱元璋聽說沒捉住沈萬三時的震怒,他心裡面倒害怕起來。是他在陸麗娘面前說要做陶朱公和西施,也是他讓陸麗娘回去做什麼準備,結果導致沈萬三和陸麗孃的雙雙逃遁。所有這些,要是讓生性多疑的朱元璋知曉,只怕自己會被認為是既通風報了信,又假惺惺地來稟告這麼一種連自己也說不清是個什麼角兒的人。甚至,朱元璋會不會懷疑起自己與張士誠有關聯……關帷看到了危險。這裡不是在陸德源家中,也不是在陳肥商那裡,這裡可是刀光劍影的政壇上。稍一不慎,可是要掉腦袋的。他暗暗地在心中給自己立了個戒條,對陸麗娘這個女人,當斷不斷,今後必受其亂。自己已是官場中人,即使心中仍有著對她的情感,但也不能和她再有什麼瓜葛了。再說,她這麼無情地玩了自己,自己對她那麼痴情,這算什麼呀?他對這個他曾愛過的女人,也有些恨意了。只是幼時那唱過的童謠,哥哥中有妹妹,妹妹中有哥哥什麼的,還是那麼地揪住他的心。

九十八

看著上了封條的店門,朱元璋依稀想起什麼,問正愣著神的關帷:“你上次說的那個沈萬三,他是不是原來叫沈富?”

關帷猛然停止胡思亂想,集中思想地回到朱元璋問的事上來,可他並不知道沈萬三原名叫什麼,因此怔了一怔:“沈富?這,小人不知!”

“哦,大約不是他!就這麼幾年工夫,哪裡會這麼發?”朱元璋奇怪自己,怎麼上次聽到沈萬三這個名字時,會老想起當初在淮西古道上的一個討乞的商人來,因此自言自語地說著。

關帷在一旁奇怪地看著這位主子。

朱元璋抬起頭,頗仇視地看著那字號上的“沈”字。這位放牛娃、小和尚出身的統帥,由於少時的經歷,至今仍對有錢人懷有一種仇恨。

李善長的想法就不一樣了。他曾接到府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