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線,再蓋上蓋子,然後開啟瓦斯栓。
推開紙門,八個榻榻米大里房間裡有一張雙人床,窗戶緊閉,床上橫躺著一對男女。由於男人臉朝下無論辨認是不是國島。桌子上有一瓶威士忌和兩隻杯子,女人的手提包,還有一個堆滿菸蒂的菸灰缸。
沒有想國島的房間多了一個女人,北川看看幸田,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幸田堅決的搖了搖頭,已經過了三分鐘,整個房間裡充滿瓦斯的臭味,幸田和北川趕快到陽臺上吹風。
過了一會兒,從房間裡傳來一陣呻吟聲,北川和幸田再走進房間,幸田用力按住國島,另外一隻手取出刀子,往他的手腕割去。再將刀子放在國島手邊,偽裝成自殺的樣子。
突然,天空閃過一道夏末無聲的閃電,幸田想起穿著藍色裙子的母親,去見神父的日子她總是心情很好……
接著北川到廚房的水龍頭下幫幸田洗手,沾在手套上的鮮血已過開始凝固,袖口也沾到血跡。北川拿著手電筒再從房間仔細檢查到廚房,看著地板上是否遺留有血跡。
辦完事之後再穿上球鞋,離開房間,將鑰匙重新鎖上,為了不引起別人注意,下樓時一個一個走下去,然後北川往長居方向走,幸田則在附近的巷子裡繞了一圈才搭上JR阪和線往南田邊町。
下火車後,幸田偷了一輛摩托車,回到土佐崛。他撿了一些舊報紙,鋪在板凳上,一直躺到清晨。雖然睡不著,但是他一直緊閉著雙眼。
事情一開始,他就認為沒有必要殺國島,現在為什麼又把他殺了呢?如果是為了住田的金塊,根本用不著殺人。難道是為了代替桃子,而把國島殺掉的嗎?這個理由更牽強了。一個連自己的哥哥都能殺的人,再多殺一個國島,又算什麼呢?讓我做這種事,難道他自己是杜斯妥也夫斯基?
為了讓身心獲得充分休息,他決定兩天不管搶劫銀行的事,準時上下班。
看過了全國的報紙,沒有找到與國島有關的新聞。北川打電話來說瓦斯並沒有爆炸,男的失血過多,女的瓦斯中毒未死獲救。警方是否認為是殉情自殺的倒無所謂,如果有他殺的嫌疑,報紙一定會刊登出來的。
北川又說,這件事情暫時對野田保密。因為北川第二天和野田見面時,說:「昨天晚上沒成功,我們走到附近,看到國島帶著一個女的回家,這個人不是艾美。我們一直在外面看著,看他們熄了燈,我們只好回來了!」野田聽了笑笑說:「沒想到那個傢伙比我還風流。」
北川將鑰匙還給野田,野田又還給艾美時,將事情複述了一遍。早晚艾美和野田都會知道國島殉情自殺的事。
第二天下午,北川開著一輛六噸的卡車,停在幸田的公司旁邊。為了和前往名古屋的司機交班,他必須到寺西倉庫取回運往名古屋的貨物。幸田在冷凍倉庫裡的工作已經把他累慘了,北川只好自己操縱起降機,將五十個箱子搬上卡車。
出貨單蓋好章之後北川探頭看看冷凍倉庫裡面的動靜,找到了身穿防彈衣,坐在空無一物的架子上,沒事找事做的幸田。
「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你還好吧!」
北川的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這是最近難得聽到的。這一種溫柔的聲音,使得在零下三十度凍僵了的肌膚融化,而感覺到一陣刺痛。「如果你覺得很好,我也壞不到哪裡去,因為我們兩個是半斤八兩!」幸田帶著不高興的口吻說。
「傻瓜!」北川輕聲說著,拍了一下幸田冰凍的臉頰,北川很想對幸田說一些鼓勵的話,他擔心幸田才來看他。而自己的心情也很複雜。幸田當然可以感受到北川的心情,於是,他伸出手來,緊握住北川,也說了一句:「傻瓜。」
當天晚上,幸田打電話到老頭的公寓想找桃子說話,桃子已經回來一個星期了。變電所的偵察工作應該要終結了。
「今天晚上三點。」幸田說。桃子的聲音毫無感情只回答說:「我知道了。」
聽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到底是不是不還願意參加這項工作。
凌晨三點,桃子手提一個裝著繩索的紙袋,和幸田一起走進位於田蓑橋附近一座停車場旁的小巷子裡。爬過擋在巷口的一座鐵欄杆,就是關西建築物管理公司的後院,從這裡可以看到變電所高兩公尺四十公分的外牆。
幸田踩在桃子肩膀上用繩子綁住鐵絲網,慢慢爬上去。桃子也沿著繩索爬過鐵絲網。收起繩子,尾隨幸田越過鐵絲網,跳了下去。
一面大水泥牆上,沒有一個窗戶,只有在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