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錦也不知曉之後發生了何事,被捲入水霧中後,他便是失去了意識。
待他稍微醒轉過來時,只覺得空氣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讓人非常不舒服。忽的,他驀然驚坐起,神情緊張的東張西望的。
最後見雁初正在自己身旁,才安心了不少。
雁初還在昏迷之中,顧白錦連忙檢查了下雁初是否有受傷,但見並未有何大礙,更是放心不少。
可是那濃重的血腥味在一旁揮散不去,直讓人作嘔。這時顧白錦再看四周,竟是發現四周貧瘠毫無一片綠意,反而是猩紅充斥雙眸。
再細細一看,不遠處一條潺潺流著的小河,鮮紅得猶如以血匯成。
“顧師弟。”耳旁響起了低沉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引得顧白錦的視線,“師兄,你醒了。有沒有何處不舒服?”忍不住關懷問了一句。
“不妨事。”雁初淡聲回道,他話音剛落,就蹙起了秀眉。似乎對眼前這情景頗為不舒服,滿目的猩紅不禁讓他覺得有些許的煩躁。
“這也不知是破了陣進來了,還是被困在陣內。”顧白錦巡視了一週,視野內盡是猩紅一片,再加上難聞的血腥味,的確讓人不適。
“我們應是被困在陣內。”雁初站起身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要快些離開這個地方才是。這種強烈的感覺似乎讓他多了幾分焦急。
顧白錦察覺到雁初些許的變化,不禁出聲,“師兄?”這一聲引來雁初的視線,雁初緩緩轉過眸子,望著顧白錦,卻是見到顧白錦眸中的一點紅色。
這紅色正在逐漸的擴散,或許他自己的眸中亦是這個狀況,只是顧白錦似乎並沒有發現。
“我不妨事,此地要儘早離開,我覺得……”說到一半,雁初沒有繼續再往下說,而是朝顧白錦伸出了手。
手指白皙修長,卻也帶著幾道細長的傷痕,只是傷痕已然淡得不太明顯,理應是早年留下的傷痕。
雁初很少會主動作出一些親暱的舉止,除非在情動之時。顧白錦不客氣的握住了雁初的手,與其十指相扣,大好的機會,他顧白錦當然不會放過。
“走罷。”雁初低斂著眸子,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顧白錦唇角微勾,正要笑答,卻是發現雁初不知何時一肩的華髮,半點都看不見之前墨色的髮絲。
這讓顧白錦怔然,此情此景使他不敢相信,不禁將雙眸緊閉了一下,又是張開,雁初仍舊是一頭的白髮。
“怎麼?”雁初側過臉來,詢問著。這時顧白錦又是見到了雁初一雙眸子竟是染滿了血色。
白髮紅眸,顯得異常妖冶。
若不是如此多年以來,日日夜夜看著這張面容,怕是此時都要認不出此人就是雁初。如此妖異又冷若冰霜,倒像是一株盛開在白雪之中的紅蓮。
“沒什麼。”顧白錦只是笑應一聲,神情自然,似乎並未有任何異樣。
雁初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倒也沒繼續追問下去。他現在心中的不安尤為強烈,他知道,如若繼續被困在陣中,恐怕有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可他現下,卻是沒有什麼頭緒尋找出路。
他們二人還未走出一段路程,就漸漸聽見一種低鳴,隨後,這聲音越來越清晰,變成綿長且又空靈,讓人不禁打了些許冷顫。
它並沒有任何的曲調,雜亂無章的沒有絲毫旋律,卻是滲得很。
腳下的地面開始變得軟綿粘溼,又加上滿地的猩紅,感覺就好似踩在用血肉堆砌而成的地面一般,令人作嘔。
顧白錦與雁初二人都察覺出不對勁,周圍縈繞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氣息,就好像無盡的怨氣與殺意混合在一起,讓人覺得有幾分窒息。
只見四面八方都從地下竄出眾多的黑氣,雁初與顧白錦二人立即背貼著背,準備與其並肩作戰。
數十團的黑氣在不遠處翻滾,卻好像沒有絲毫要接近的意思。就在此時,驀然間,他們二人腳下那軟綿粘溼的地面猛然竄出五六個類似人形的東西。
還未反應過來,此物竟是化作了白髮紅眸的人,身著一襲血紅的衣裳,可莫要說,這些東西一個個各模各樣,還真像是一位活生生的人物!
這些傢伙雙唇一張一合,聲音沙啞的像是在說著什麼。只是他們好似不能發出聲音,絲毫都聽不見他們所說何話。
怵然,他們朝著雁初與顧白錦二人撲來!
來者既然不善,顧白錦與雁初也不會對其手下留情,更何況,很顯然這些並不是真正的人,而是不知從何冒出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