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寧公!”
其中一個世家,丹陽羅家的家主,年約四十。微微有些發福,他的目光看著的穩如泰山的老者陸康,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如今城內城外,都駐紮了兵馬,眼看金陵亂戰在即。江侯東侯皆然手握重兵,我等該何去何從?”
他們這些人就是有些把握不住,所以才不得不上門來救助。
孫家三兄弟要開戰的事情,已經風靡這個金陵城,鬧得幾乎人人都知道的,這時候對很多人來說,站隊是很講究的。
今天在此的這些世家豪強無論是在朝堂之上,還是在民間,都有不少的影響力,不過他們的這上百年之間早已經和陸家捆綁在一起,只有陸家點頭,他們才會選擇站隊。
現在這個局勢,站隊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站對了,那就是大富大貴,站錯了,那就是滿門被滅。
“對啊!我們該支援何人?”
“季寧公,我等皆然為陸家馬首是瞻,如今東侯江侯還有富春侯,都握有重兵,我們該何去何從啊!”
“季寧公,你拿一個主意吧!”
“……”
十幾個世家豪強的家主眼神都有些迫急的看著老者陸康,不約而同的開口問道。
陸家前任家主,陸紆病死之後,陸家家主的位置傳給了他的兒子陸俊,但是在陸家,陸康這等分量的人才是真正的精神支柱。
“諸位,稍安勿躁!”
少年陸遜站起來,銳利的目光一掃而過,微微有些蹙眉,直接擺擺手,道:“今夜諸位前來,便是商量此事的,汝等都是我們陸家的朋友,一榮俱榮,我們陸家一定會給大家一個答案的!”
眾人聞言,才稍稍的安靜下來。
陸遜既然開口了,相比陸家已經有了應對,他雖然年輕,但是在做的沒有一個人敢輕視他,作為金陵縣令,他的權利比這裡任何一個人都要大。
“諸位!”
陸康抬起頭,眯著眼,一雙渾濁的老眸子之中,閃爍出了一絲精芒,淡淡的開口,道:“汝等星夜前來,不過是因為孫家兄弟之爭而心神不寧而已,既然汝等來了,今夜老夫今日之給汝等一句話,該吃吃好,該睡睡好,天還沒有亮!”
“天還沒有亮?”
眾人聞言,微微有些愕然了起來,一個個一頭霧水,有些不太明白。
“季寧公這是什麼意思啊?”
其中的一個世家的家主突然回過神,目光疑惑的看著陸康,便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難道是讓我們靜觀其變嗎?”
“靜觀其變?”眾人有些沉默了。
“老夫的話今日已經說的,這就是陸家的選擇,汝等請回吧!”
陸康擺擺手,淡然的送客。
“那季寧公保重,我等告辭!”
一個個家主雖然不情不願,但是得到陸康的這一句話,算是知道了陸家的態度,隨後便離開了陸家。
走出的陸家大門的門口,眾家主依舊有些心神不寧,一個個心事重重的。
“方家主,汝如何看?”
“陸家既然不懂,我們何必做動作,不求上進,最少穩住!”
“白家主,你呢?”
“大好機會,為何不拼一把,成王敗寇,都要賭一賭!”
“……”
眾人各懷異心,在天上的夜色映照之下,上了自家的馬車,離開了陸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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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爺,謝謝你!”
陸遜看著這些家主的背影,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果然,陸康說一句話,比自己說一千句話還要有用,他對著陸康,微微躬身行禮。
陸遜畢竟還是年紀太小的,雖然如今身在高位,還是金陵縣令,但是對於陸家麾下世家的力量的掌控,缺少影響力。
“這一次是孫兒不好,沒法震震住他們,最後還勞煩你長途跋涉的從南海書院趕回來,穩住大局!”
陸遜歉意的道。
陸康畢竟年紀已經大了,在南海待著,還算是安穩,但是如今長途奔涉,明顯顯露了一絲的疲憊之態。
“無礙,一切不過是為了陸家而已!”
陸康舉起一杯清酒,輕輕的抿了一口,搖搖頭,他的目光看著少年陸遜,有一絲異芒閃閃,一手拂動著下頜的白鬍子,嘴角有一抹滿意的笑容。
“伯言,這一次你做的不錯,比你家老子陸俊穩重多了,你和陸俊,也不是誰才是老子,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