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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部分

靈魂的傳承與寄託本來就是一個寬泛的話題,異術界對此的爭論已經持續了一千多年,卻始終沒有令人信服的結果。

從邏輯關係上可以這樣推測,藤迦是一個複雜的多思想體,最先是來自於天象十兵衛的血脈遺傳,後來新增了千年女僧、鑑真大師女弟子的思想,最後一點,才是屬於她自己的。當藤迦在楓割寺死於忍者聯盟的圍攻後,靈魂飄逸出來,被古琴收容。

此刻,並非只有一條靈魂被禁錮,而可能是兩條或者三條同時存在,現在,它們已經同時進入了蘇倫的身體。

靈狐五百年成人,靈蛇一千年成仙,在持續不斷的禁錮、釋放、修煉、學習過程中,天象十兵衛已經不再是當年被幕府軍閥所操控的“人忍”,而是一個渴望自由的絕世高手。

“待得秋來九月八,我花開時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步下金屬階梯的冠南五郎雙手合什在胸前,一個字一個字地吟誦著,飽含激情。那首吟詠菊花以言志的唐詩,向來被中日兩國文學家所欣賞,至今不衰。

他的氣定神閒與天象十兵衛的冷漠狂暴恰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葉薩克跟在他身後五步之外,左臂挽著一把銀色的古式弦弓,右手裡攥著三支銀色尾羽的長箭。

“跟我走,我能給你一切。”她不再看我,卻始終重複著這句話。

“走?你能走得了嗎?”冠南五郎接過話去,大步而來,一股鋪天蓋地的磅礴氣勢悄無聲息地湧過來,幾個白袍人不由自主地向兩邊撤開,讓出一條通道。他的表情雖然不夠凌厲、不夠肅殺,卻始終成為現場的主宰,任何人都無法逾越。

“我想走,誰敢攔我?”她陰森森地笑了。

“攔得住就攔,攔不住就殺。”冠南五郎淡淡地回答。

葉薩克斜拉弓步,長箭上弦,在左前方四十五度角位置瞄準她,但她是蘇倫,至少表面看來,是一個任何人眼中活著的“蘇倫”。

“憑他?憑‘食雪銀箭’?”她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了。

事態已經演化為日本忍者之爭,因為“食雪銀箭”是專門用來對付忍道高手的,箭矢從頭到尾浸透了劇毒。

“其實,我很想請你回答一個問題,忍術的最高境界是什麼?當年‘富士山三大神’突然一起自殺又是為了什麼?難道是在共同修煉一種更高深的絕技?你們與皇室又到底有何種秘密協議?”冠南五郎步步進逼,濃眉不住軒動著。

我站在這裡,差不多算是她的一面擋箭牌,但我願意這麼做。驅逐天象十兵衛的幽靈重要,保護蘇倫的身體也很重要,假如被“食雪銀箭”射中,(全文字小說閱讀,

)先死的會是蘇倫,而非無影無形的靈魂。

“你想知道?”她不動聲色地轉了轉眼珠。

“想,或者可以跟你做一個等價交換,怎麼樣?”冠南五郎的聲音還沒有落地,她的凌厲攻勢已然展開,我也因此而獲得自由,安然後退。

武學一道,以“求快、求狠、求準、求毒、求刁鑽”為至高境界,但她此刻的進攻將以上五條全部做到了,十指翻飛之間,瞄準的全都是冠南五郎的必救要害,分別是眼睛、太陽穴、喉結、心口。

那種猛攻之勢,就算蘇倫再練十年都達不到這種境界。換了我是冠南五郎,也只會躲閃後撤,暫且避開鋒芒再說。

冠南五郎拔地而飛,後躍十五步,在一隻飛旋的齒輪上一點,再次振臂而飛。

她沒有放棄自己的目標,直追而去,雖然掠過葉薩克頭頂時給了他引弓射擊的時機,但那個間隙太短暫了,他只來得及移動雙臂上指,敵人早就從視線裡消失。

“嘿,***真是太邪了——”葉薩克放棄了無謂的瞄準,緩緩地鬆開緊繃的弓弦,無奈地吐出一句髒話。

一個白袍人迅速走近,向木盒裡的古琴瞄了一眼,哈腰向著葉薩克問:“葉先生,我看毀掉這古琴才是控制局勢的關鍵,對不對?”他伸出十指粗短的雙手,把古琴抓了出來,盯著那顆朱印看個不停。

葉薩克皺著眉:“毀琴?豈不破壞了師父的大事?”

白袍人用力搖頭:“我所說的毀琴,是要破壞這顆朱印。剛才,我看到正是蘇倫小姐的鮮血滴到印上,才造成了現在的變化。假如,有另外的人滴血入印,勢必能引發古琴上暗藏的其它幽魂。我師父曾經說過,古琴善藏幽魂妖魄,琴聲越是矢矯多變,音韻曲折,其中深匿的魂魄便越多,千音千魂,萬聲萬魄,請葉先生下命令吧。”

葉薩克還在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