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下打坐唸經,辛苦靜修。
不知為什麼,蕭可冷一直心事重重,皺著眉低頭不語。
我們走到一棵白樺樹下站住,沉默地等安子開車過來。
回望別墅的主樓,“九頭鳥掙命”的風水格局在陽光下顯得分外清楚,而兇險萬狀的“一箭穿心局”更是令人徹底懷疑當時的建造者到底懂不懂風水?抑或是渾水摸魚、濫竽充數的風水師在誤人前程?
“風先生,我有個不祥的預感……十三哥完了……他陷進去了……”
蕭可冷吞吞吐吐地開口,跟我的隱約預感不謀而合。王江南真的陷入了一見鍾情的漩渦,就像我三天之內被關寶鈴打動一樣,他只用了一天、只一眼就成了關寶鈴的俘虜,並且還沒跟她說過一句話。
我聳聳肩膀,無奈地搖頭:“小蕭,外國哲人說過,唯愛與咳嗽無法忍耐。他陷進去是他的自由,別人誰能管得了?”
蕭可冷抬頭,眸子又在閃閃發亮,彷彿有些顫慄不安地苦笑著:“風先生,難道你感覺不到,關寶鈴有點不同尋常的邪門?”她不安地輪番踢著腳下的枯草,草葉亂飛,空氣裡漸漸有了乾草的特殊香味。
我反問:“邪門?你指什麼?反正我沒有感覺出來。”
同樣是漂亮的女孩子,我知道任何微小的嫉妒都會破壞蕭可冷的判斷力,但我不想明說,以免讓她面子上過不去。
蕭可冷有些猶豫不決地向南眺望著,目光穿過大門口,一直望出去。
向南兩公里之後,公路會出現一個不規則的三岔路口,那條向西北的分岔便通向“神頭鎮”方向,然後轉向正北,沿盤山公路攀升後,斜向東北,到達楓割寺的山門。等於說是公路繞了一個小小的弧圈之後,才能曲線進寺,而我們尋福園這邊的別墅群已經呈合圍之勢把木碗舟山包裹住。
如果能把“神頭鎮”的地盤也拿下來,整個木碗舟山便全部處於尋福園的懷抱中了。
“她那麼令男人著迷,這本身就是一種邪門。我不能不想到‘黑巫術’裡面的某些特異環節,至少有超過三十種方法,是被年輕女孩子們用來下咒迷住自己心上人的。如果只是您表現出異常也倒罷了,十三哥一直是幫會里的正派男人的代表,從不出入紅燈區或者色情架步,而且他練的武功,走的是純厚陰柔的一面,就算見到再漂亮的女孩子,也絕對不會表現得像剛才那樣失魂落魄……”
蕭可冷的話題開啟之後,一直娓娓而談,讓我無法插嘴。
“黑巫術”的神秘之處,我也曾涉獵過,但那種蠱惑人心的下咒方法,最起碼得經過某種簡單的儀式,或者取得受詛人的身體毛髮之類,不可能憑空下咒。像關寶鈴這樣的儀態萬方、美麗絕倫的國際影星,本身就是引人注目、被全球千萬男人視為夢中情人的,往往一出場就能令崇拜者們大聲尖叫、狂吹口哨——那麼,這種女孩子裡的頂尖人物,一見面就吸引我、吸引王江南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並不同意蕭可冷的推論,大亨已經受夠的黑巫術的折磨,豈能再弄個懂得施咒的黑巫術傳人留在是身邊?像大亨那種身份的男人,在跟一個女孩子親近之前,肯定要派人做十二萬分精細的調查。他都不加懷疑,我們還有必要懷疑嗎?
“你太相信王江南了!其實,男人有時候自己都不瞭解自己,就算修煉童子功的男人,也會有瞬間萌生愛情的機會,是不是?”我緩緩搖頭,否定了她的推論。
王江南算得上神槍會里的英雄人物,他能跟我喜歡同一個女孩子,眼光一致,可以說是“英雄所見略同”,本來就無可厚非。需要擔心的,只是他如何能跟大亨葉洪昇對抗的問題,做為“十三鷹”裡的人物,他的身份與大亨相比,還是差了好幾層級別。
第二部 亡靈之塔
— 第 7 章 … 特異功能大師張百森—
蕭可冷突然伸手,在我眼前攤開掌心,露出一枚黑銀戒指,急促而懊惱地喘息著:“風先生,我……在她身上發現了這個!你看這是什麼?是什麼……”
這的確是一枚如假包換的黑銀戒指,也就是瓜地馬拉黑巫術的標誌性飾物。身懷這種飾物的,就算不是黑巫術部族裡的巫女,也得是身份極為特殊的族人,否則,根本沒有得到它的機會,就算勉強偷來,也會遭受巫術的詛咒而死。
我一下子愣住了:“在她身上發現的?真的?”
戒指在陽光下閃著詭異的光芒,上面嵌著的黃色琥珀石不斷地反射著無比澄澈的光彩,讓我覺得略微有些眼熟。當我把戒指捏在指尖上,看到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