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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這就是洗手間的大概外貌,不會有暗室、秘道,也沒有能容下一個成年人藏身的櫃子,而大明星關寶鈴就是在這裡消失掉了。

我把水龍頭開了關、關了開,足足放掉了半方水,也沒看到有“水倒流”的情況出現,憤憤地在心裡咒罵了鼠疫七八句,走出洗手間,去樓上臥室。連續兩晚沒睡好,身體倦怠之極,特別是來尋福園之前,還經過從開羅到北海道的長途飛行。

臥室非常乾淨,寬大的席夢思床上,全都是一色雪白的床單、枕套、被子,帶著清新的香氣。我來不及脫衣服,便一頭扎向床上,拉過被子蓋好,身子蠕動了幾下,立刻陷入了甜蜜的夢鄉。

這次,再不做夢了,香甜無比地大睡一氣。

一覺醒來,滿眼陽光刺眼,已經是正午時分。

我翻了個身,斜著向門外看,視線里正好能看到那尊手捧座鐘的雕像。

“嗯?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了!從昨晚關寶鈴消失後,座鐘就一直沒有響過,對不對?”我用力抓了抓頭髮,剛剛睡醒,思想靈活無比。的確,在緊張地尋找關寶鈴、跟鼠疫對打對話的過程中,一直忽視了座鐘的存在。而在關寶鈴失蹤前,它曾發出連續敲過八次的怪事。

猛然一激靈,我從床上彈了起來,把被子也掀到了地上。

此時,客廳裡光線充足,隔著五六米遠,我能看到座鐘的錶蒙子是開著的,那枚蓮花鑰匙仍舊插在上弦孔裡,把座鐘的分針卡住了,所以座鐘實際早就停擺。

我走到雕像前,看著這隻座鐘。

記得上午插上鑰匙離開時是在十一點,而鑰匙插在八點鐘方向,此刻把分針卡住後,連時針也連累得停在十一點四十分的方位。

“如果昨晚聽到的鐘聲是八次,至少會代表八點才對啊?為什麼錶針停在十一點和十二點之間,而敲鐘聲卻亂七八糟,毫無規律?”

這是個巨大的疑點,我在雕像前來回踱了四五趟,拔下鑰匙,看了看自己的腕錶,把錶針撥到正常行走的十一點五十分。

此時,不免突然想到這麼一件事:“上次腕錶與座鐘,一個在晚上八點停止、早上八點恢復,另一個則是正好停在早晨八點鐘——這次呢?無意中停在昨天的十一點四十分,直到今天又開始恢復執行,中間失去了二十四小時……一切會不會存在某種奇怪的聯絡?”

時間真是奇怪的東西,十二小時週而復始地在圓形錶盤上重複執行著,實際外面的世界,卻是無時無刻不在迅速變化,絕對不存在完全相同的兩個十二小時時間。

從前的學校教科書上,曾有這樣頗具哲理性的話:運動是絕對的,靜止是相對的。

設想一下,如果有某個“人”或是動物,生存區域就在這個圓形錶盤的時針或者分針上。他沒有機會接觸錶盤以外的世界,也終生無法從錶針上逃逸出去,那麼,他的世界,會不會是一直都在單調重複著,從十二點走向十二點,再走向另一個十二點,一直無限迴圈下去,直到生命結束——

我又打了個寒顫,如果那種情況的確存在的話,簡直……太可怕了!在一個沒有意義的“圓”裡面,開始並結束自己的一生,無論怎麼想都是比死更可怕的事。

在雕像身上,我似乎發現了某些事的頭緒,但思想深處的靈感如白駒過隙,一時間還是無法捕捉。

“風先生,可以吃飯了嗎?”樓梯口傳來安子彬彬有禮的聲音。

她今天也換了新衣服,無獨有偶,竟然也是凸顯淑女氣質的西服套裙,不過顏色卻是典雅文靜的菸灰色,極其淺淡飄逸,恰到好處地把年輕女孩子的細腰表露無遺。漆黑的頭髮則盤成一個古典的日本髻,顯得比昨天的垂髮更加成熟穩重了些。

我對於日本女孩子向來沒有特別的好惡,既不喜歡也不厭惡,平淡如水而已。

“好的——哦,安子,我想請教你一下,這尊雕像佩戴的寶劍,能不能拔出來?”

我指著那柄青銅劍,很客氣地向她請教。

安子款款向前走了幾步,做了一個典型的日本人鞠躬動作,輕聲細語地回答:“風先生,蕭小姐試過很多次,拔不出來,或許是跟劍鞘鑄在一起的吧?”

劍鞘上刻著飛龍、鳳凰、麒麟、巨蛇等中國傳統文化裡的珍禽異獸,精美紛呈,我實在不相信外表如此華美的工藝品,能粗魯地把劍跟柄鑄在一起?那簡直就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了。

看到只有中國文化裡才會出現的吉祥動物,我能夠肯定這尊雕像是中國人鑄造出來的,甚至可以說是從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