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轉動時,光帶是靜止不動的。我找到另外一張描繪著水下建築的圖畫,腳手架邊連線齒輪的光帶呈“S”形延展,當然無法做為動力傳導的渠道。所以,齒輪並不是為了傳遞動力而產生的,與地球人的“齒輪傳動”概念完全不同。當席勒自鳴得意地以為“齒輪僅僅是齒輪”時,他已經開始誤入歧途。“我不知道,一切後續工作都要在順利地開啟水下電梯的入口之後才能列入正式議題。對著這些圖紙討論,只是盲目的紙上談兵,毫無意義。風哥哥,明天我會返回尋找阿房宮的營地去,這邊的事,由小蕭全權代表我,遇到任何事你都可以找她商量。”蘇倫的語氣越發冷淡,這些話像一大塊寒冰,突然塞進我喉嚨裡。“剛來……就要走?”我不想讓席勒看出自己嚴重的挫敗感。“對,那邊的工作已經有了少許眉目,我不想讓另外的探索團隊捷足先登。”蘇倫避開我的目光,著手整理滿床的圖畫。我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變得一片冰涼,如果蘇倫對我的冷淡全部是為了關寶鈴,我真是有口莫辯了。她是大亨的女人,我們沒有未來,也不會再毫無理由地痴纏下去。“哈,蘇倫小姐說得對極了。如果成功地發掘出史無前例的第二座阿房宮,震驚全球的同時,必定會改寫中國人的《史記》、《資治通鑑》等等煌煌鉅著,她的大名將會永遠鐫刻在中國歷史的豐碑上。所以,川藏邊界的探索工作遠比在這裡聽風先生講故事重要,你說呢?”席勒趾高氣揚地大笑著,走過來彎腰幫忙,迅速將我跟關寶鈴費了好大力氣畫出的圖紙弄整齊,放在床頭小桌上,順手將那支鉛筆一擲,嗤的一聲,竟然穿透三十多張白紙,直釘入桌面。這手暗器功夫的確了不起,把鉛筆當飛鏢用,擲出去時貫注在鉛筆上的力量至少有二十公斤以上。他不僅僅是在賣弄自己的武功,更是不動聲色地向我示威。在體力沒有徹底恢復之前,我是絕不會跟任何人動手的。一次次的生死歷煉,我逐漸懂得了韜光養晦的重要性。況且,席勒是蘇倫的朋友,沒必要一見面就搞得大家劍拔弩張的。“這支鉛筆不錯。”我冷冷一笑,對席勒的得意洋洋視而不見。蘇倫皺著眉拔出了鉛筆,低聲說:“席勒,我有話對風先生說,請先回避一下好嗎?”帶著勝利者的微笑,席勒躬身退了出去,留下一陣颯颯的冷風。“風哥哥,大亨在電話裡一直詢問你的情況,這恐怕不是個好兆頭。以前大哥經常說,港島的江湖人物,寧願得罪港督,都不願得罪大亨。他的霹靂辣手,隨便提幾件事出來就夠人心驚膽寒的。如果大哥或者楊天大俠在這裡,只怕都會規勸你,不要打關小姐的主意。所以,我希望接下來的日子,大亨儘快把關小姐接走,小蕭會陪著你繼續搜尋尋福園別墅裡的秘密。再沒有結果的話,我想邀請你到阿房宮的搜尋行動裡來——”我的臉色慢慢變了,原來在蘇倫心裡,我已經成了見色忘義的無恥之徒。她抬出手術刀和大哥的身份來壓制規勸我,情有可原,但我的確沒為關寶鈴做過什麼,甚至不如王江南對她的殷勤陪伴,憑什麼大亨要來詳細地調查我?“蘇倫是在指責我嗎?為什麼不明說出來,還要拐彎抹角的?”我站起身,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心裡有股燥熱在一直沸騰著。有人輕輕彈響了後窗,是小來謹慎的聲音:“風先生,有什麼差遣嗎?”他來得正好,我望著正在院子裡無聊看天的席勒,壓低了嗓子命令小來:“去試試蘇倫小姐的那個朋友,全力以赴好了,對方武功不弱。”既然我不能親自出手,讓小來去試試席勒也好,反正不能讓他大搖大擺、目中無人地揚長而去。小來“嗯”了一聲,幾乎聽不到腳步聲便消失了。我喜歡小來的機靈,任何事只要三言兩語,他便能透徹地領會別人的意思。有這樣一個貼身保鏢,倒也不是壞事。“風哥哥,你還是很在乎我?”蘇倫忽然垂下頭,暴露在燈影裡的耳垂一片潮紅。她的很多難以捉摸的心思,全部在這一句話裡流露無遺,如果不是她的短髮給我帶來的陌生感,我真的很想輕輕擁抱她一下,消除我們之間此前發生的一切隔閡。不知為什麼,看慣了關寶鈴的長髮後,我對女孩子的短髮有特別敏感的排斥,即使是從前並肩戰鬥過的蘇倫。我長嘆了一聲:“或許吧。”蘇倫揚起頭,語氣無比堅決:“風哥哥,咱們一起離開北海道吧!這邊的事暫且放下,如果能全力以赴揭開阿房宮的秘密,也是一件揚眉吐氣的事,大哥在九泉之下肯定能倍感寬慰,你說呢?”我打了個寒顫,不是為門外掠進來的夜風,而是蘇倫眼裡的決絕深刻地刺痛了我。她要我離開,並不一定是為了阿房宮的事,更重要的,她不希望我繼續跟關寶鈴攪在一起,因為關寶鈴是大亨的女人,是任何人都碰不得的仙桃。“關寶鈴沒有做對不起大亨的事,我也沒有,所以,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