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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我離開這裡。”

蕭可冷在我身邊幽幽長嘆:“她只會成為棘手的累贅,是不是?”

她理解我的複雜心情,搶先一步出聲提醒我,好讓我不再為情分心,並且用力拍著手裡的圖畫,企圖以此來轉移我的注意力。

“對,楓割寺這麼危險,她不能留在這裡。”我低聲自語。

張百森的目光在每個人臉上掃過,沉默地接過蕭可冷手裡的畫,向院子外面走去。這種微妙的形勢下,沒有他說話的餘地,因為任何人都不會聽從他的勸告。

“很快,我就有破解‘黑巫術’的辦法了,信我一次。你照顧了我這麼多年,我只想回報你什麼,哪怕只是極其微小的一點,也能代表我的心,好嗎?”關寶鈴的另一隻手壓在大亨手背上,低聲懇求著。

當她蹙著眉、微微嘟著紅唇、半仰著臉撒嬌笑著的時候,我的心像是被看不見的幽靈巨手狠狠揉捏著,又像是憑空跌落的冰稜,在陽光照射的廊前,訇然碎裂。

“寶鈴,我不該允許你一個人到北海道來,知道嗎?上次你失蹤時,我險些衝動得血洗神槍會。你對我太重要了,勝過生命……”大亨情真意切的表白,比飛蝗般的羽箭更凌厲瘋狂地洞穿了我的心。

這些話,本該是我,在情絲迷離的花前月下親口告訴她,而不是由垂垂老去的大亨,當著我和蕭可冷的面乾巴巴講出來。

蕭可冷皺著眉,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卻用一聲嘆息代替了所有的語言,匆匆離去。

院子裡只剩下我、大亨和關寶鈴,還有越來越凜冽的北風。無數冰稜猙獰地懸垂在大亨頭頂的廊簷下,有那麼一刻,我甚至希望它們全部斷裂,然後挾著風馳電掣般的重力加速度,傾瀉到大亨頭頂上。

“有風在,我不會有事的。再說,你不是還佈置了很多外圍人員,隨時都可以保護我?給我一星期時間,如果不成功,我一定會乖乖離開。”關寶鈴的語氣越來越堅決,她那樣外表柔弱的女孩子,一旦固執起來,絲毫不會讓步。

我苦笑起來,不知道她這麼說對我而言,是值得高興還是應該悲哀。

“他?”大亨轉身,眼神凌厲地射到我臉上。一個男人是不可能把屬於自己的美麗女人,放心交到別的男人手上的,我理解他現在的心情,下意識地挺直了後背,像是受到挑釁的野獸,隨時可以投入戰鬥狀態。

“對,他,我相信他。”關寶鈴又一次清晰重複著說過的話,並且抬起手,伸出食指指向我,眼睛裡跳躍著不知是頑皮還是嘲諷的火花。

“哈哈,你們相互認識的時間那麼短,怎麼能這麼肯定地相信他?”大亨準備發怒了,下巴又高傲地昂起來。

這種情況下,我可以有很多種插嘴的方式、反擊的措辭,但我什麼都沒說,推開原先關寶鈴住的房間門,抬眼看見直挺挺躺著的邵黑,胃裡一陣翻滾。還好,他是精疲力竭而死,不像邵白那樣,胸口給活生生撕開,死無全屍。

我取了幾張白紙在手,考慮著要對尋福園別墅的佈防情況做一個簡單的規劃。反恐專家對軍事抵抗、交火狙擊方面比較偏重,但他或許不會明白別墅處於“九頭鳥掙命”的兇險陰陽格局之下。以美國人的剛愎自用,肯定聽不進任何別人的意見,所以,我需要在專家佈置的基礎上,打破“九頭鳥掙命”的死局。

“好吧,你喜歡留在這裡,就留下好了,隨時給我電話。”大亨無奈地選擇了退步。

關寶鈴得意地笑起來,聲如銀鈴隨風。

我凝視著邵黑死氣沉沉的臉,對他的死深感遺憾,如果能把他們兄弟的腦組織切片送入美國的特種醫學實驗室的話,可能會對探索人類腦電波功能的專案,有重大的推動作用。可惜,面前中國大陸在這方面的研究還沒有起步,大好資源只能浪費了。

“如果邵黑的精力能再支援十分鐘甚至五分鐘,我能看到什麼?會有大哥的更多訊息嗎?”我不奢求一下子見到失蹤了十五年的大哥楊天,只求不要得到什麼噩耗或者看到他的屍體。

我踱到邵黑的床頭,心裡沒有對死人的恐懼,只有巨大的遺憾和對他最深歉意。為我答疑解惑的同時,卻損失了他這樣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奇才,絕對是全世界的損失。

“你不該死的,如果能養精蓄銳,不那麼快燃盡生命的話,我們或許可以有更長遠的合作,對不對?”我喃喃自語,伸手要去拉動床單,把他的臉遮罩起來,但一瞬間我的心口如中雷擊,痛得彎腰急步後退,噝噝噝地連吸了三口冷氣。

腦子裡陡然變得一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