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熱浪在急速流淌著,我覺得自己像是一條置身於開水鍋中的魚,馬上就要被無盡的焦慮給煮熟了。
邵黑再次搖頭,徹底粉碎了我的希望。
我咬著牙長嘆,無處發洩的鬱悶直衝天靈蓋,陡然揮動右掌,狠狠地劈在關寶鈴曾經坐過的椅子上。那把堅固的楸木椅子嘩啦一聲碎裂開來,頓時木屑亂飛。
蓮花鑰匙可能與大哥楊天有關,大哥在木碗舟山腳下建造佈局奇特的尋福園,其中必有深意,而蓮花鑰匙神奇地在海底出現,是不是又能說明——“有人曾攜帶著本屬於尋福園的鑰匙到過海底?”
尋福園是大哥建造起來的,那尊奇怪的青銅武士雕像也是他留下來的,這不能不令我把他的探險行蹤與海底的那兩扇門聯絡起來。
“門後面是什麼?海底神墓嗎?還是某個不為人知的地下秘室?既然蓮花鑰匙插在門上,會不會……大哥就在裡面?”這個瘋狂的想法一經冒出頭來,我立刻伸手抓住邵黑的衣領,提氣大聲喝問:“什麼時候才可以第二次運用‘傳心術’?我一定要知道那兩扇門後面有什麼!”
邵黑的頭無力地垂著,隨著我的搖動晃來晃去。
紙門被粗暴地推開,我感覺身後有人急速迫近,並且兩股勁風同時襲向我的後頸、後腦。
從邵黑猛然抬頭時的眼珠映像裡,我看到了滿臉狂怒的邵白,還有他化做“鶴嘴勁”的雙手。對於大哥下落的焦慮,已經讓我失去了足夠的耐性,毫無閃避解釋的念頭,突然旋身,以邵黑的胸口為支撐點,雙腳連環飛踢,正中邵白的下頜和胸口。
“嗖”的一聲,同時搶進來的張百森森及時伸開雙臂,推開邵白的同時,也把我的雙腳餘力全部化解。
“風,不要衝動!”張百森叫著。
我沒有衝動,只是眼睜睜看著即將解開的謎底被一層窗戶紙擋住,心有不甘。
蕭可冷走近桌邊,驚駭程度比我更甚,舉起那張畫了一半的門扇,楞楞地凝視著。她在尋福園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少次親手接觸過那柄蓮花鑰匙,卻不明白最大的秘密就在手邊。
“風、風先生……這是、這是……”她變得結結巴巴起來,根本詞不達意。
我鬆開手,替邵黑整了整衣領,低聲致歉:“對不起,邵先生,得罪了。”然後慢慢退出房間。
大亨與蕭關寶鈴在另一個房間裡,門沒關,我能聽見她正嘰嘰喳喳地連笑帶說,一掃平日的憂愁哀怨。
突然之間的挫敗感,讓我心情陷入黯淡,只想一個人靜靜地待一會兒,或者找個人,一起喝個爛醉。我記起了小來,此刻他應該潛伏在附近,跟寺僧們一起擔負著警戒的任務。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相信酒精的麻醉作用會讓我度過這個難眠的夜晚,暫時忘掉《諸世紀》的神秘預言、忘掉谷野神秀的冥想堂、忘掉海底世界裡古怪的一切。
我騰身躍上房頂,輕輕打了聲呼哨,小來應聲從黑暗中閃了出來,身法依舊敏捷,毫無疲態。
第二部 古寺冥夜
— 第 10 章 … 輕度危機部隊(下)—
“風先生,有什麼吩咐?”他永遠保持著精神抖擻的良好狀態。
我指向北面的廚房方向,強裝笑臉:“沒事,咱們去喝酒——”笑臉可以偽裝,但略帶嘶啞的嗓子卻暴露了真實的心情。
四面屋頂上、巷道里都有抱著槍的寺僧們在夢遊一樣巡邏,完全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小來輕撫嘴角上的傷疤,靠近我,低聲報告:“寺外來了很多陌生人,武器配備非常怪異,並且行動的手勢、暗號不像是日本的黑道人物,我懷疑是不是大亨調集來的人馬?咱們要不要也調別墅裡的兄弟們過來?”
王江南當眾受辱之後,留守別墅的神槍會人馬,已經牢牢地把大亨當作了敵人。
我迎著北風張口,大口大口地吸入了夜色裡的清新空氣,讓自己躁動的心情冷卻下來:“共有多少人?是不是有組織地進行了小單位戰鬥編組?”
不管來的人馬外表偽裝成什麼樣子,從他們展開行動時的編組形式、武器配備,就能分辨出對方的國籍。如果真的是大亨的人馬,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呼叫了駐日美軍基地的海軍陸戰隊精英。
“五十人,不過奇怪的是,他們採用了單兵作戰的滲入形式,行進目標,已經對準了冥想堂方向。”
我開始大惑不解起來:“單兵作戰?圍攻冥想堂?”
海軍陸戰隊最喜歡採用經典的三人一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