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攬過大權,需要處理的事情還很多。難免會有這樣那樣的疏漏。況且夷人之事由來許久,他也並不怎麼著急。不過聽蟠兒的話,卻是很在意的。不由得開口問道:“依蟠兒的意思,此事該如何處理呢?”
薛蟠嘿嘿一笑,開口說道:“朝廷百官諸事繁多,若是讓他們特意去了解什麼東西的話,恐怕也沒有那個時間。不如辦個報紙吧,將這些個事情寫的趣味一些,慢慢的滲透給他們如何?”
徒臻皺了皺眉,開口反問道:“何為報紙?”
薛蟠清了清嗓子,掉書袋的說道:“所謂報紙,就是刊登八卦新聞和時事評論以及各種廣告宣傳為主的每日發放的刊物。和邸報的功用很相似,但他所面對的群體主要是大雍朝的百姓。是大眾傳播的主要載體,具有反應和引導社會輿論的功能。”
薛蟠說的半文半白的,徒臻也沒太細扣字眼。不過敏銳的留意到了引導輿論這個詞彙。不由得開口問道:“自古文人多清談,這所謂的引導輿論,是否和文人談論朝廷大事相差無幾?”
要說聰明人就是聰明人,說話都比跟別人輕鬆。薛蟠立刻點頭應道:“要是有了報紙之後,聖上就可以將自己想說的話透露出去。比如朝廷想要推行新的舉措,但是聖上拿不準是否對百姓有利的話,您可以先透過報紙宣傳一下。然後看看民間都有什麼樣的反應——當然,這個要求在發行報紙的地方設定一個專門用來資訊反饋的地方。並且您希望百姓知道什麼,報紙就會寫什麼。他是朝廷在百姓中的口舌和眼睛。”
徒臻瞭然,從口舌和眼睛這兩個字眼上,他便敏銳的察覺到了報紙對於他的意義。只是究竟有沒有這樣的效果,會不會被敵人利用……徒臻悄悄的看了神采飛揚的薛蟠一眼,他現在是不敢開口懷疑的。若是惹毛了薛蟠,他還得費盡心思的去哄。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薛蟠可沒留意到徒臻的內心想法。頓了頓,又神來一筆的說道:“比如稅收這個事情。雖然朝廷定製的稅率是一定的,但是到了地方之後,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官員巧立名目,弄些苛捐雜稅來壓榨百姓。百姓並不知道,反而將這些過錯推到聖上的頭上。聖上休養民生,幾次降稅,百姓非但沒得到實惠,反而餵飽了這些貪官。若是有了報紙之後,明文規定朝廷指定的稅率是多少,當地的鄉紳富戶也都瞭解了,自然有好事的文人會替朝廷宣揚。萬雙眼睛監視之下,各地全部遵循的話,這樣欺上瞞下、貪汙虧空的情況便能少了許多。”
徒臻聽了越發的心動起來。
薛蟠見狀,立刻說道:“如果聖上沒有異議的話,我可以用薛家的名義辦報,先發行一段時間。聖上看到效果之後,再將報紙轉為朝廷的官報就是了。而且報紙辦好了,也是十分掙錢的。”
說來說去,薛蟠永遠不會忘了掙錢這一茬。
大多時候其餘大臣王公戲稱薛蟠為徒臻的錢袋子,其實這話也沒說錯。蓋因薛蟠的習性,向來是三句話都不離錢。無論你和他商量朝廷大事也好,談論去哪裡頑耍逍遙也罷。他總能在最後關頭將話題轉到賺錢上面。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能力。
現如今,徒臻看著薛蟠又兩眼放光的議論著如何用報紙來賺錢,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湊上前去摟住薛蟠,親吻上了他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和相公比起來,金錢神馬的,必須都是浮雲啊!
薛蟠話還沒說完,就被徒臻纏綿的熱吻挑逗的動、情起來。自動自覺的伸出雙臂攬上徒臻的脖頸,加深了這個吻。最後兩人都氣喘吁吁地分外,薛蟠翻著白眼不滿道:“總是用這招打斷我說話。”
徒臻勾了勾嘴角,難掩寵溺的牢牢看著薛蟠。修長的丹鳳眼平時清冷肅穆,此刻卻被情意挑染的溼潤溫柔,彷彿三春融化的春水一般瀲灩漣漪。薛蟠被徒臻看到滿臉通紅,打量一下外面亮亮的天色,猶豫片刻,開口問道:“要不……我們白日宣淫吧?”
一句話,成功將半抬頭的小徒臻逗弄的精神抖擻。
徒臻陰晴不定的僵持半日,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漸漸平復了激盪的欲,望。方才臉色鐵青的瞪了薛蟠一眼,恨恨的放開了禁錮在薛蟠腰間的雙手。又著實忍不住的敲了薛蟠一個爆慄。他剛剛掌權不久,朝中瑣事繁多。大臣每每進宮覲見商談要事。如若真的被撞見了衣衫不整的薛蟠,恐怕隨後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真不知道精明一世的薛老狐狸是怎麼養出這樣天然呆的兒子的。不過徒臻仔細想想,若是蟠兒也如其他人一般算計衡量,他也未必陷的這麼深了。
至於天然呆這個詞,是薛蟠某日說出來形容賈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