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挑眉瞪眼,不耐煩的說道:“讓你拿著你就拿著。我一天丟三落四的,那天弄丟了它豈不可惜。你仔細經管著就是。”
“那我幫哥哥儲存起來。”薛寶釵見狀,知道拗不過薛蟠,只得小心翼翼地揣了起來。想了半天,又拿出來,揚聲叫道:“鶯兒。”
一個身穿青色緞子,年約八九歲大小的丫頭連忙翻簾子進來,口中應道:“姑娘叫我。”
“你把這個瓷瓶放到我屋裡梳妝匣右面最裡側的檀木盒子裡頭,千萬仔細著別磕了碰了。”薛寶釵說著,將瓷瓶交給鶯兒。
“姑娘放心吧,我這就回去。”鶯兒重重的點了點頭,轉身跑了出去。
薛蟠搖了搖頭,開口道:“你快進裡屋換衣服吧!估計四爺和寶玉都等著急了。”
“哎!”寶釵一臉興奮的應了一聲,隨著添香一道進去了。
片刻過後,一個活脫脫的小薛蟠站在大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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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榜書,古曰“署書”,又稱“擘窠大字”。明代費灜《大書長語》曰:“秦廢古文,書存八體,其曰署書者,以大字題署宮殿匾額也。
就是古代專門用來寫匾額的字型~~
☆、15 第十五章 薛蟠贈妹胭脂鋪
門口的簾子一陣晃動,甄寶玉抬頭一看,只見薛蟠和身穿男裝的薛寶釵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不由得眼前一亮,開口讚道:“竟像是兩個胞生兄弟似的。”
薛寶釵聞言,欣喜的加深了唇角的弧度。薛蟠起了興致,拉著薛寶釵的手道:“走,去瑞榮堂給爹媽看看,好叫他們嚇一大跳。”
說著,眾人出了院子往瑞榮堂的方向走去。
到了瑞榮堂的時候,有門口守著的小廝說薛之章並著甄衍二人去了後頭書房商議要事。薛蟠就拉著薛寶釵先進了後院內室,薛夫人正坐在炕頭上算計著這個月的賬目,抬頭看著一高一矮兩個容色竟有八九分相似的孩子,一個閃神將手中的賬冊落在炕几上。待凝神一瞧,才認出來是薛蟠兄妹兩個,忍笑道:“這又是唱的哪出戏,花木蘭從軍嗎?”
“媽,你說我像不像個爺兒們?”薛寶釵笑著走到薛夫人面前,順勢轉了一圈,學著戲文裡頭小生的模樣長鞠一躬,口中唱道:“小生薛氏寶釵,見過夫人——”
“哎呦,真真是個俊俏的書生吶!”薛夫人開懷大笑,順勢將寶釵摟在自己懷中心肝兒寶貝兒一頓亂叫,末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問道:“可曾讓你父親見過了?”
“還沒呢!聽守門的小廝說爹爹和甄伯父去了書房商議事情,我們就想著先來給媽請安。”薛蟠笑嘻嘻的答道,最後補充道:“這也算是我們綵衣娛親了吧?”
“算,算!”薛夫人滿臉慈愛的點了點頭,“快去你父親那裡叫他瞧瞧,他見了一定愛得不得了。”
“那兒子(女兒)告退。”薛蟠兄妹兩個給薛夫人行了禮,緩緩退出了房間。到了書房見過薛之章之後,自然又是一番的歡聲笑語不提。等再次找到龍四爺幾人出府的時候,已經巳時四刻還多。
薛蟠的本意是想領著薛寶釵一起去胭脂鋪子瞧瞧,正巧龍四爺也想了解一番金陵的商事行情,眾人遂往麒麟大街走去。
二月雖然已是春季,但是春風依舊冷硬,刮在臉上彷彿被刀割了一般。薛蟠揉了揉有些生疼的臉蛋,衝著薛寶釵道:“這樣的季節最是損傷面板的。咱們胭脂鋪子裡頭正在研究一種雪花膏,專門是這個時候用的,有保溼修復的效果。估計這個時候也差不多了。咱們先過去看看,若是真的鼓搗出來了,好歹家裡人先用著。省的出來逛一趟跟被凌遲了似的。”
“真的嗎?”寶釵眼前一亮,開口說道:“若是真的有這種膏子就太好了。每年這個時候風吹得臉十分緊皺,往年都得靠著薔薇硝撐過來,可是薔薇硝的效果也就那樣。每天洗過臉後還是覺得火辣辣,乾澀澀的,十分不舒服。”
“這東西比薔薇硝的效果好多了。”薛蟠笑著說道。視線掃過身後有些不以為然的龍四爺和甄寶玉兩個,解釋道:“別瞧著這些胭脂水粉的東西不怎麼顯眼,其實這種生意卻是最賺錢的,而且還沒什麼風險。比之販賣鹽鐵的生意要輕巧多了。”
“真的?”甄寶玉有些不信,“你可別哐人,鹽鐵茶磚的生意我知道,那可是最賺錢不過的。”
“我騙你做什麼?”薛蟠撇了撇嘴,道:“這個世道,男人負責賺錢,女人就負責花錢。那麼女人在什麼地方花錢最多,自然就是胭脂水粉,衣服首飾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