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也心如明鏡。除了一些心懷叵測或者另有算計的武將外,大多數武官還是或明或暗的表達了忠誠之意。而徒臻在嚴格考驗了這些個武官之後,也以分批替換軍用裝備的名義漸漸替換了許多槍支彈藥過去。算是給了他們一些甜頭。
得到新進武器的將軍們雖然還未覺飽,但能得到聖上的信任自然也心滿意足。徒臻也覺得這樣的效果十分不錯。
雖然下發的火藥看起來很多很精良,但徒臻卻知道這些不過是琉球一帶由粘杆處組成的徒臻真正的私軍替換下來的淘汰品。那些化名為海盜的粘杆處將士在廣袤的大海上不斷的掠奪著海商們的財富充實自己,不斷的接受魔鬼般的訓練。這些訓練俱都是徒臻參考了薛蟠那些稀奇古怪的練兵方法後加重了十倍的猛料……
這些人才是徒臻最信任的底牌。而南安郡王手上折騰出的那點子東西,不過是他用來吸引上皇注意力的小丑罷了。至於薛蟠……
這個自告奮勇要替他分憂的小傢伙果然蹦躂的很歡,區區一個演習便引起了這麼大的聲響。只不過臨近年了,他也應該回京了吧?
徒臻勾了勾嘴角,端起桌案上的茶盞微微啜了一口,低頭的時候,眼前突然浮現起薛蟠一臉得意衝著他得瑟邀功的模樣……
而遠在幾千裡外的天津衛,薛蟠也不曾閒著。
時光如流水般的逝去,眨眼間又到了年底。薛蟠已經在秘密信箋上同徒臻請示過了,只等到臘月末便能動身回家。而現下距離臘月末也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了。
這次離開之後,薛蟠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回來。畢竟他答應徒臻會吸引朝野上下的注意力的目標已經達到了。那麼此次回京之後,他再來天津衛的機率便比較小了。
不用再吃苦受罪,不用再早起晚睡,這樣的認知讓薛蟠比較高興。不論他心中是否有凌雲之志,他骨子裡始終都是個吃不得苦受不得累的紈絝子弟,這樣枯燥貧困的軍旅生涯玩一年可當做遊戲,玩兩年那就是自討苦吃。
因此在這最後一個月間,薛蟠也漸漸佈置了許多後手。這些舉措能基本保證即便他走了之後,火炮營的將士們也不會被人貪墨軍餉,更不會被人排斥欺壓。甚至薛蟠在得知火炮營大部分將士家中困頓,老弱無依的時候,再次掏腰包安置了他們的家人。
又到了大雪紛紛的時節,今天的天氣比往年還要冷厲。薛蟠還輕易的記得那年雪災後流離失所,衣不蔽體的百姓們。生怕今年又是個大雪連綿的季節,索性吩咐各地的薛家商鋪按照火炮營的名單給各位將士的家屬們修葺了一下房屋,又添置了一些上好的棉衣棉被,甚至每家每戶還給了十兩銀子的過年錢。
火炮營一共三千將士,安置他們的家屬加起來也不過是花費了五六萬兩白銀。這些錢還不夠他在京中一日消費取樂的。卻讓得到訊息的火炮營將士感動的涕淚交加。這些昂揚七尺的漢子們,他們在最苦最累的訓練中沒有掉淚,在被人欺辱打罵的不平對待中沒有掉淚,反而在薛蟠一個心血來潮的日行一善中涕淚縱橫。
薛蟠看著這些個眼圈通紅的將士們,有些不自在的瞪了林墨之一眼。
林墨之聳了聳肩膀笑道:“這個可不怨我,這幫小子偷偷摸摸的爬到了我的營房,自己翻找出來的。”
宋一山等人立刻開口解釋道:“真的不怪林大人。是我等覺得這幾日頭兒的行為比較古怪,總是私底下打聽我們老家在哪兒,家中還有什麼親疏,我等覺得稀奇,這才私底下進了林大人的營帳,翻出這些個名單來。”
頓了頓,宋一山有些激動的抱拳說道:“有道是窮當兵的臭跑腿的。我等皆因生活所迫才不得不入了軍營混口飯吃,豈料竟遇到了頭兒這樣的好人。既不貪墨我們的銀錢,也沒有瞧不起我們,現如今又幫著我們解除了後顧之憂,我等粗人,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對頭兒的敬意。只知道從今往後,我們這條命就是頭兒的了。刀山火海,只要頭兒肯說一句,我等萬死不辭。”
火炮營眾將士轟然應道:“萬死不辭。”
響徹雲霄的承諾讓猝不及防的薛蟠嚇了一跳,甚至從椅子上縱了起來,拍拍自己的胸口說道:“我的天啊,嚇死我了。”
又看著眾位將士搖頭說道:“你們不必這樣,我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並不礙什麼事兒。何況你們浴血沙場,奮勇殺敵也都是為了保衛大雍朝,我也是大雍朝的子民,也在你們的保護範圍內。今日這些舉動,就算是我提前交了保護費吧!”
眾人急道:“可是——”
薛蟠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