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姑娘很快就獻出了身體。
這我就不說了,……這是一條骯髒的爬行動物在蹂躪一支玫瑰花,我這樣一比喻,您就全明白了。
晚宴後來的情況與您已經知道的差不多,只是這位姑娘的美貌與誘人的年齡更熾熱地燃起了這些惡棍們的慾火,他們把種種淫戲玩了個夠。最後他們由於心滿意足,而根本不是出於憐憫,才把這個不幸的姑娘送回了房間,她這才得到急切需要的幾小時的休息。
在她的第一個夜晚,我真希望能夠安慰她。但我奉命到塞維林諾房間去陪睡,我自己反倒處於急需幫助的境地了。不幸的是,我不想討他的喜歡,卻讓他感到樂趣,讓他覺得比其他的人更強烈地刺激他的情慾。他現在幾乎每天夜裡都要我去陪睡,一夜折磨和摧殘之後,又幹了兩三次,終於他精疲力盡了,便把我打發走了。
我回去時看見我的新夥伴正在痛哭流涕,便竭盡所能安慰她。但是忍受境遇的如此可怕的變化絕非易事。況且,這位姑娘有很高的宗教與道德修養,並且十分敏感。因此,目前的狀況只是讓她膽戰心驚。翁法蕾說得對,到這裡來的時間長短與何時被送走毫無關聯。送走與否完全取決於他們的心血來潮,熱羅姆宣佈要送走奧可塔薇時,她和我們在一起還不到四個月的時間。儘管在此期間,熱羅姆享用她的時間最多,照說是應該最捨不得她走的,最要想方設法留住她的。可憐的孩子走了,她向我們作了和翁法蕾一樣的許諾,但是也沒有兌現。
從這時起,我一心一意只考慮自從翁法蕾走後就在設想的計劃,決心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逃出這個魔窟。為達此目的,我什麼也不怕。要實現這個意圖,我能擔心什麼呢?死亡。但我留下肯定遭遇的又是什麼呢?還是死亡。所以,沒有任何比較的必要。然而,就在我準備實行這個計劃之前,罪惡反而得到了獎賞,極其惡劣的例子又再度重演。彷彿這是刻寫在命運天書上的,人類的任何一分子也讀不懂這本天書的奧妙,就在這樣神秘莫測的書上鐫刻著:所有折磨過我、汙辱過我、囚禁過我的人不停地在我眼前得到對他們的罪惡的獎賞,好像上帝有義務向我表明道德無用一樣。然而,這些殘酷的教訓卻一點也不能改變我,即使我不能倖免懸掛在我頭上的利劍的屠殺,這些教訓也無法阻止我永遠做我心中這種神意的奴隸。
一天早上,安東寧突如其來地出現在我們的房間裡,他向我們宣佈,尊敬的神父塞維林諾——主教的親戚和寵愛的人,剛剛被教皇任命為本篤會總教長。果然,第二天這個修士沒有見我們就走了。有人說要來的人比留下的所有的人都更加荒淫無恥。這更促使我加緊準備實施我的計劃。
塞維林諾走後的第二天,修士們決定再送走我的一位同伴。我逃跑的日子就選定在宣佈對這位可憐姑娘的判決的那一天,心想他們會對我放鬆點監視的。
時值冬末春初,長長的夜晚對我的行動多少有些好處。兩個月來我就在準備,並沒有人察覺。我找到了一把破舊的剪刀,用它慢慢地鋸我的盥洗室窗戶的鐵柵欄。我的腦袋已經能很容易地從中間鑽過去了。我又用我的內衣褲結成一根繩子,其長度足以越過翁法蕾告訴我的這所建築物二十或者二十五法尺的高度。我對您說過,當他們收走我的破衣爛衫時,我留了個心眼兒,把我的那筆將近六個路易的小小的財富取了出來。一直把它仔仔細細地收藏著,出發之前,我把它藏在了頭髮裡。這天晚上,我們屋裡幾乎所有的人都去參加晚宴了,只剩下我和另一個女伴。大家一走,這位女伴就睡下了。於是,我偷偷溜進盥洗室,把我天天小心翼翼堵起來的窟窿開啟,把繩子系在仍然完好的一根柵欄鐵柱上,然後拽著繩子向下滑,不一會兒就夠著了地面。這難不倒我,使我為難的是我那位夥伴說過的六道圍牆或者綠籬。
一到那裡,我才發現,兩道綠籬中間的空地、或者說是環形小路不足八法尺寬,正是因為兩道綠籬捱得這麼近,從遠處看才以為這個地方不過是一片樹林。夜色很黑,我順著頭一條環狀小道轉,看看是否能找到找到個缺口,這樣便經過了晚宴大廳的底下。那裡已經沒人了,我不禁驚慌起來,但還是繼續尋找,就這樣來到處在平時尋歡作樂的廳堂下方的地下大廳的視窗,發現裡面燈火通明。我壯膽走了過去,正好彎著腰,便向裡張望。恰好看見我的一個夥伴被捆著,披頭散髮,平放在拷問架上,當然是施加了酷刑,她為了自由而終於在這裡獲得了厄運的永恆結束。我渾身發抖,但是我的目光所及更使我倍感驚訝:翁法蕾也許是並不完全知道,也許是並沒有告訴我全部情況。我看見這個地